小饭团在得知自己将要被送去太上老君那里的时候,他愤怒,他悲伤,他想反抗,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最后他还是在眼泪汪汪中挥手告别了自己的亲亲娘亲,心中无比期盼他的爹爹能早日回来。
就算考他功课也没事,只要能回来。
不同于小饭团的难舍难分,灼华明显就冷静了很多,甚至还比中午多用了一碗饭。
也不是她不在乎自己儿子,主要是因为小饭团在的时候缠她缠的太紧,有事没事就要和她黏在一起。
有时候,距离真的能产生美。
夜里,灼华一个人睡在大床之上,困意袭来,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与往日不同的是,她今天做了一个梦。
目之所及,皆是汪洋,她身处海洋的中心,不知方向,只能随波逐流。
她的心似乎渐渐麻木,感觉不到身边的一切。
就在她即将坠入海中的一刻,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将她吵醒,所有的神智瞬间回笼,她再一睁眼,一只巨大的,周身染着熊熊火光的凤凰从海上迅速掠过。
与此同时,它所经过之处也瞬间燃起了大火,海面上生出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大半的天空。
凤凰就在火光之中鸣啼,那声音,简直振聋发聩。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还是不见小,一个男子身穿锦衣,缓缓的从火光之中走出来。
虽是在水面之上,但他依旧行如平地,一切背景似乎都在衬托他的威严和能力。
不知为什么,灼华眼睛有些发酸。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和临渊之间的差距。
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他也有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一面。
他们之间的鸿沟,并非一日之寒。
就在灼华心里愈发酸涩的时候,突然对上了临渊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和无情深深刺到了灼华。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在乎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临渊看着她冷冷的发问,灼华刚想反问自己不是在做梦吗,突然一个激灵,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临渊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来这里做什么?”
灼华听的头疼,这梦做的也稀奇。
怕又是那个魔女玲珑在暗中捣鬼,灼华立即静下心来盘腿打坐,口中不断的念着清心咒,并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东西上去。
但是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灼华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脑海里就越是那时的场景。
临渊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卑微渺小的蝼蚁一般,轻蔑又不可一世。
灼华被烦的连清心咒都念不下去了,正想着起身出去走走,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湛寒。
“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才过去了半个晚上,天都还黑着呢,他不在自己的寝宫好好休息,来这里干嘛?
“我找你有事。”湛寒见她醒着也松了口气:“方才皇兄传信过来,说要你去一趟南海。”
灼华有些傻眼,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他?临渊?让我去南海?”
湛寒点点头:“对,当初他把心头血给了你,如今想要降服凤祯,还缺一样东西,所以需要你过去一趟。”
“不会是心头血吧?”灼华警惕的说道。
“那不是。”湛寒道:“只要你滴一滴血上去就好,这心头血已经融到你的身体里了,所以无妨。”
“那我现在滴一滴,你派人送过去不成吗?”
想到自己刚才做的梦,灼华就不大愿意过去。
湛寒有些为难:“时间拖的越久,血中的灵力消散的就越快。”
可能等送到南海,这血就只是普通的血了。
“好吧。”
灼华妥协了:“我们现在就去吗?”
湛寒点点头:“南海离这里不近,现在赶过去到那边也要到明日午时了。”
也是,他这么大晚上的不顾礼仪赶过来,肯定也是要紧的事。
“那我换个衣裳马上出发,你稍微等我一下。”灼华转身就要回寝宫。
湛寒有些着急:“那你稍微快些,时间很紧张。”
“我知道的。”
灼华进了房间就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然后掏出了一块小镜子,忍痛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了镜子上。
只见那滴血瞬间在镜子上荡了开来,灼华念了两句咒语,房间外的场景赫然出现在了镜子上。
灼华操控着镜子翻转,只见那画面滑到湛寒身上时,原本清晰的画面变的有些模糊。
再往上一点,一张恐怖的骷髅脸出现在了画面中。
灼华瞬间头皮发麻。
多亏她长了个心眼儿。
见她迟迟未好,门口的“湛寒”有些不耐烦了,他往前蹭了蹭,敲了敲门:“灼华姑娘,你好了吗?”
灼华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还没有,女人换衣服不都这样?我总要挑件好看的衣服去见临渊吧。”
“可是时间不多了,若是让皇兄等急了,坏了他的大事,恐怕灼华姑娘穿什么都没用了。”
“那不一样,你们男人不懂的。”灼华将临渊留在这里的法器悄悄捏碎,一边和他周旋:“我就挑件衣服,耽误不了多少功夫,大不了到时候走的快些就好。”
“湛寒”顿了顿,像是在强忍怒气:“那好吧,但是还是希望灼华姑娘能快点。”
“马上好了,马上好了。”
灼华说着,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衣裳披好。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换衣裳,万一外面那个东西突然闯进来,那她不就完了?
“灼华姑娘。”
“湛寒”见她还不出来,声调陡然拔高了:“请你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灼华此刻已经在房间里开始画符了,只要那东西敢闯进来,这符咒就会变成阵法牢牢的困住他。
然后再辅以临渊留在这里的法器,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
灼华不知他的深浅,也不敢随意试探,但是能这么正大光明的闯入临渊的寝宫,这人……
灼华心里一惊,难道他就是醉筠?
要真是他,那这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