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澜听了,回敬道:“二哥也不赖。”
宋治成和他一起进京赶路时,就一直在说,他怕是只能考个进士及第。
也就是二十名开外。
这进士及第,也能授官,就是只能到地方去做个知府之类的。
他如今还没有资历,估计去到地方也只能先当个副手。
拿杜弘博来举例的话,杜大人的同知是正五品。
宋治成若去到地方,最多也只能从七品开始做起。
若是正手握着实权,不肯放权给副手,那去到地方也干不到什么实事。
不过,这些以后再说。
沈沉澜接着道:“二哥当初可是说自己最多只能考个进士及第的名次。”
宋治成打了个哈哈,笑道:“这不是自古以来,儒学大家都教我们要谦虚么?三弟也是一直深藏不露。”
沈沉澜轻哼一声道:“我可没一直说自己考不上。”
两兄弟互相碰了下拳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轻松。
得了进士之后,不管殿试如何,基本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因为自古以来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殿试的名次由圣上定下,但不可以取缔进士之名。
因为不知道是前朝还是什么时候,一位进士在参加殿试时,由于皇帝昏庸,不喜殿试中某位进士的回答,下令摘了其进士的功名。
这位进士一怒之下,远走他国,为别国效力,给本国带来了长达数十年的讨伐战争。
这位进士十分清楚本国的官吏特点和弱点,战争一发动起来便势如破竹。
故而后来百官联名,进士之位不可取缔,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定。
客套完之后,沈沉澜便说起一些面圣需要注意的点。
宋治成接话道:“徐大哥也跟我说了一些,我整理成了笔记,稍后等徐大哥回来,我们再一起到书房探讨。”
……
会试的名单一出,不仅仅是颜良庭,京城的其他世家子弟也都紧紧盯着。
各自的小厮看了榜,就马不停蹄回去禀告。
于是,第一名的会元,沈沉澜的名字,就一下子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这个叫沈沉澜的,是哪家的公子?”
“不是京城的人?寒门子弟出身?”
“这个叫沈沉澜的,是不是先前出过一本诗册,就是那个叫‘闻渊公子’的?”
“不得了了,京城的世家子弟竟没一个能打的,竟被一个京外的人拿下了头筹!”
“听说这个沈闻渊,还是颜先生的关门弟子!好生厉害!”
“颜先生的弟子啊,怪不得!”
“他出的那本诗册我看过,既通俗又有新意,与那些老顽固写的,很不一样。”
“有人去查了,这沈闻渊,院试和乡试都分别得了案首和解元,加上这次的会元,是不是就算连中三元了?”
“连中三元可不是这么算的,等殿试结束后,若圣上封了他为状元,那才是真正的连中三元。”
“大顺都多少年没出过一个连中三元了?好像只有当初的颜太师,才有这样的能耐。”
“颜太师那是什么家世,连中三元那是众望所归,此人一直名不见经传,竟也给他拿了会试第一!”
“所以才说他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