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颜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场景太过震撼了。
一般来说,只有他做梦的时候,才能看到。
他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硬生生挤出一颗泪珠。
但他忍了下来。
变成喜极而泣。
颜回扒在榜单上,想踮起脚尖看看,确认是不是他一下子看了太多名字,看错了。
可他一走近,后面的人立刻就拉住他的肩膀,骂道:“哎哎哎干什么呢!后面的人都看不到了!”
颜回只能作罢。
他瞪大眼睛,望着第一足足望了快一刻钟,直到后面的人催促:“行了快别看了!没有就是没有!就算盯出个洞来,也不可能有!”
颜回不服气的转身,指着榜单上面说:“什么没有!看看!你看看第一,是不是写着沈沉澜的名字!”
那人被他乍然升高的语气吓了一跳,竟然顺从般地真的去看第一的名字。
上面的确写着的是——沈沉澜。
“第一又如何,又不是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颜回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师兄!”
那人一噎,便没再说话了。
颜回一步三回头,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马不停蹄的折返回府内。
得益于颜府的位置比较相近,他花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回到府上。
之后便向下面的人询问了颜先生的位置,同时叫下边的人去东院叫沈沉澜。
颜回一进后花园,就看到颜先生还是坐在凉亭之中,手中执着一卷书,旁边正站着沈沉澜,似乎是正对其提问课业。
一般来说,颜良庭提问课业的时候,颜回都识趣地不去打扰。
如今正是巧了,也不用再去叫闻渊师兄了。
颜回三步化作两步,蹦到两人跟前,本来想脱口而出的。
但颜良庭微微抬了抬眼,略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他便瞬间偃旗息鼓。
“若是没学好礼数,回去管家那里继续学,学好了,再来身边伺候。”颜良庭不留情面地说。
颜回深知自己太过激动了,都忘了颜先生以前身边的人是如何伺候的。
现在颜先生辞官了,才没有以前那般讲究。
他散漫惯了,竟还野到先生跟前。
于是他便退到一边,静静等着。
等他们说完了正事,才说放榜的事。
可是颜良庭今日好像特别多话,似乎要将回京以来,落下的课业,一下子塞到沈沉澜脑子里,足足讲了半个时辰都不带停的。
慢慢地,颜回激动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也是,他这般激动做什么,对于颜先生来说,区区一个会元,算得了什么。
颜先生别的弟子得了会元的名次,也没见先生高兴到哪去。
只是不咸不淡的勉励几句便罢了。
于是他也不着急说了,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颜良庭讲得口干了,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喝了口热茶,才想起旁边站着的颜回。
他摆摆手,把人招来询问:“你急匆匆的,要来说什么?”
颜回眼观鼻鼻观心,平静的说:“回先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闻渊师兄,在会试中得了会元,约摸过些时候,就有报喜官上门来了。”
“噗!”一声,颜良庭口中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他不太确定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