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前夕,姜宁就在铺子外边挂出“秋闱期间停业”的牌子,她这几天也没心思做生意。
之前她在客人之中打听到参加乡试的一些注意事项,什么吃的能带进去,什么不能带。
故而她也早早准备了一个篮子,将一些吃的喝的装了满满的三层。
还有一个尿壶,应急用的。
听说考试当中,只能如厕一次,去过之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相公的为人她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必定是不去的。
但在贡院里头风餐露宿的,不知道会不会闹肚子,这些方面不好把控,自然就得考虑进去。
沈沉澜看到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也只是去三天,这架势仿佛我要去十天半个月。”
姜宁谨慎道:“多了也不怕,就怕不够。”
如果到时候饿得没力气写卷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沉澜点点头,便由她去了。
考试当天,沈沉澜起了个早,姜家一大家子也都起来了,几个人一同换好了衣服,准备亲自去贡院门口送沈沉澜。
姜念絮也被挖了起来,姜宁背着她,睡得可香了。
一切准备妥当,姜石就把那个大篮子给提上了,于是一家人锁好门步行去贡院。
一路上,也能发现不少人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去考试的。
这架势,比当初参加院试的时候还要大。
其实在考试的前几天,姜宁就发现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了,附近的客栈也大多都被预定了,想来就是从外地千里迢迢来考试的。
他们之中,不乏如同沈沉澜这样的年轻人,还有一些年过半百,被孙儿扶着也要来参加的。
时下的风气里头,大家都对做官趋之若鹜,只有当官了,才是人上人。
到了贡院门口,聚集的人更多了。
沈沉澜遇到几位濂溪书院的同窗,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寻了一处空地等着。
在这样紧张等候的氛围之下,姜石和林茹也跟着紧张起来。
姜石来过一次,已经相当又经验了。
林茹和姜宁还是第一次来,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才知道参加秋闱的人竟这么多。
而这些,就只是他们州府的人而已,大顺朝这么多州,全部加起来,岂不是更多?
姜宁曾听相公说过“十万人走独木桥”的典故,如今看来,现在便应景了。
沈沉澜看着一家人提心吊胆的模样,不由得笑笑,宽慰道:“怎么了,还没考呢,就紧张兮兮的。”
他一开口,姜石和林茹就立马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可能是周围有些吵闹,姜念絮被吵醒了,她睁开一双惺忪的眼,左右瞧瞧,然后便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爹爹。
她高兴地喊了一声:“爹爹!”
“哎!”沈沉澜应道。
走到她面前,向她打招呼:“圆圆睡醒了?”
姜念絮很有礼貌,重重地点点头。
她现在处于对什么都很好奇的阶段,看着贡院门口挂着的打灯笼,就说:“灯笼!”
“是啊。”沈沉澜伸手戳了戳她脸上的肉,问她,“圆圆还知道什么?”
姜念絮便四顾查看,但看到的她都不认识,一张笑脸顿时便皱了起来。
这时,门口的锣声敲响,考官开始安排考生陆续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