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尽管是跪着,也恭敬作了个揖,道:“回大人,丽娘所说之事,属实。当初草民的确与丽娘定了亲,不过有一些事,丽娘可能不清楚。”
“说。”杜弘博道。
“是。”姜石应了一声,又转头看了一眼林茹,看到她微微点头后,才说,“当初我与丽娘定亲后,没过多久,二弟和娘亲便来找我,与我商议,让我成亲当日,把新郎换成二弟,让他与丽娘拜堂。此事有悖仁义,我没答应。可没过多久,丽娘的爹挥着斧头前来退亲,我才知道二弟犯下了祸事。”
丽娘是头一回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不由得诧异地看着姜石,双目有些愣神。
姜石叹了口气,继续说:“当初草民想过要报官,可那时被高翠香拦了下来,她说不能断送二弟前程。此事之后,往后十几年,每当午夜梦回,草民想起此事,都后悔不已。若大人要论罪,草民甘愿受罚。”
杜弘博沉声道:“本官自有论断,你无须多言,接着往下说。”
姜石停了停,才说:“丽娘之事,草民可作证的是,姜木早有预谋,花田村的人,也能证实丽娘所言不假。”
杜弘博道:“你说的作证,只能说看到了丽娘到花田村,可并不能作证姜木对其实施凌辱。”
他说的话没错,当时又没第三个人在场,怎能证明丽娘说的是真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是验伤,也没得验。
本身凌辱的案子,要定夺起来就难。
谁能证明不是一开始就两厢情愿,只是因为情分尽了,才突然状告对方的呢?
“大人!此事民女有话要说。”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姜宁忽然出声道。
她跪在地上,朗声道:“若要作证,民女可作证。”
杜弘博正发愁,证人就跑出来了,他顾不上让人记着打板子,就说:“你如何作证?”
只听姜宁道:“民女亲眼所见姜木对村中痴傻女行了同样的苟且之事!”
周慧珍听说自家男人被官大人带去了衙门时,就火急火燎让邻里帮忙看管孩子,自己马不停蹄就来了。
谁知她刚挤进人群,就听到了堂下人说这样的话。
姜木的事迹,她当初不是没听过,只是她不相信。
再加上年轻时,听了姜木的花言巧语,完全信任了他。
就算是到州府来,也从来没怀疑过他曾经的风言风语。
杜弘博听姜宁说完,眉头微微一皱,又松开,道:“你当时……只有五岁?”
五岁的证人……就算是他有心偏颇,也没办法写上断案公文里啊。
“回大人,正是。实不相瞒,民女那时因为瞧见了此等惊世骇俗之事,从此患上了失语症。在前几年,机缘巧合之下,才恢复过来。民女若有一字作假,当天打雷劈。”姜宁信誓旦旦道。
杜弘博还在为证人是五岁孩童的事发愁,这事不是他说可以就可以。
稚童之言,岂能当真?
就在他犯难之时,薛成仁道:“杜大人,孩童之言,最是天真烂漫。本官相信你自有定夺。”
方才听底下的人说那些陈年往事,就算他身为男人,听得也十分闹心。
既然丽娘的事无法将其定罪,那别的事,只要有证人,就能定罪。
此人本就劣迹斑斑,无从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