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不仅杜弘博觉得不对劲,杜夫人也察觉到了。
杜夫人道:“裴管事不是说,是在街上被贼人扒了荷包么?难道是很多个人扒了你的荷包?”
这偷个荷包罢了,哪里还需要这么多人。
难道你裤腰带上拴着几个荷包,一人偷了一个,还全部都进了杜府?
简直荒唐!
裴管事沉默片刻,正想着看看什么说辞能蒙混过去。
便见外边有人来通报,说也是颜先生的人。
杜弘博纳闷,这刚来一个,怎么又来一个。
难道这个也是被他府上的人偷了荷包?
但颜先生的人,也不能随意把人拒之门外,只好让人去把人请进来。
等人进来了,发现一连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穿着濂溪书院的袍子。
今天不是书院的休沐日,这个时候学生应当在书院上课,怎么忽然出现在他府上。
杜弘博感觉有些不对,但两个人都恭恭敬敬拜见了他,他只好客客气气把人请起来。
紧接着裴管事就说:“杜大人,实不相瞒,今日在下上门来,并非为了丢失的荷包,而是另有要事。”
杜弘博一愣,问:“何事?”
“在下是看见了冯公子门下的几位仆从,光天化日之下,将一位民女劫走了,最后进了的宅子,正是杜府。”
杜弘博及其夫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杜夫人不敢置信的问:“裴管事是不是看错了,就算给十个胆子,我府上的人也不敢行这样的事。”
杜弘博也接话道:“裴小兄弟,本官身为同知,也是一州知府,行事光明磊落,兢兢业业,是绝不可能容忍底下的人做这样的事。”
裴管事颔首,道:“是,在下相信杜大人为人,可此事不止我看到了,我与颜先生的书童两人都看到了,杜大人若是不信,可否去确认一番?我记得,那些人从西边的侧门进来的,想来应当是那边的院子。”
闻言,杜夫人一个站不稳,向后一个踉跄,被后头的小桃给扶住了。
她很快想到了什么,然后便看向了冯远航。
那西厢房就是她安排给冯远航居住的地方。
如果杜府上下清清白白,那这肮脏事,就是冯远航给做的。
杜弘博大场面见得多,此时还能稳得住,便道:“那便去瞧瞧,若是看错了,还能还本官一个清白。”
他是不信,还真有人敢把一个大活人,往他府上塞。
府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带人回来!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厢房去了,冯远航等人则被杜弘博勒令在前厅跪着,不许起。
方才杜夫人把人都叫到前厅去了,现在西厢房没什么人。
安静得很。
一行人站在西厢房前面的院子里,杜弘博就叫人去每间房搜。
看看是不是真能搜出一个大活人来。
杜夫人也摆摆手,将小桃也叫去了。
很快,女娃没找到,但找出了一个男人。
裴管事一看,便说:“回杜大人,这个就是方才那些人中,缺少的一个。”
杜弘博见裴管事说得这般信誓旦旦。
心里不由得也虚了几分。
他上前一脚就将此人踹翻在地,厉声问:“说!谁叫你们劫人的?人呢!”
那人以为事迹败露,东窗事发了。
跪下来对着杜弘博就磕头:“大人饶命!小的只是按照冯公子的意思办事,那人……那人在倒数第二间房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