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澜一愣,这就有些人身攻击了。
话里话外都明显说他的案首之名有水分。
于是他道:“师兄莫非也是往年的案首?”
那人没想到沈沉澜会这么问,哼了一声,道:“不是。不是案首就不能问你话了?师兄问你两句,你还觉得不爽了是不是。”
沈沉澜没有被他的话激怒,仍然心平气和道:“那倒没有,只是师兄这话,暗藏深意,将我的样貌与考试的名次挂钩,有些不妥罢了。”
“怎么就不妥了,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难道还不服?”那人道。
看来,今天这人就是打算以师兄的名义来找茬来了。
沈沉澜低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师兄方才质疑院试的公正,认为我这案首是靠着这张脸才得来的。”
他顿了顿,紧接着便略有些可惜般叹了口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成这般模样,也不是我所愿,若是因为这张脸,就让师兄看轻,那实在是对不住,只能让师兄忍一忍了。”
那人一噎,听着前面那句话时便觉得不对劲,等听到后面那软绵绵却如同针扎般的话后,更是无名火起。
“你别胡说!我没有质疑院试的公正!你含血喷人!”那人道,“你长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今日过来,只是问候你几句,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话音刚落,周围的气氛一静。
到底是谁沉不住气,高下立见。
沈沉澜说话始终都是和和气气的,音调也没拔高。
反倒是这位自诩是师兄的,一直在高声嚷嚷。
“那就多谢师兄问候了,请问师兄现在问候完了吗?”沈沉澜道。
那人扯了扯嘴角,想这么忍下了走了又有些不甘心,于是说:“你别嚣张,往届的案首可比你厉害多了,就八月,头一次参加秋闱就中了举。你若乖乖听师兄的,保证让你也如此顺顺利利,要不然,你以后在这濂溪书院寸步难行。”
宋治成皱了皱眉。
这话说的,不就是让他们对此人言听计从么?
刚入学就遇到这档子事,如果不说这里是大名鼎鼎的濂溪书院,看到这场面,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街边混混呢。
宋治成不耐烦道:“怎么着,你是师兄就得听你的?”
那人冷笑一声:“尊重师长懂不懂,你要是不听,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在这书院混不下去。”
这话可就嚣张了。
能说出这话,后面指不定有什么背景。
沈沉澜面色不改,将准备上前揍人的宋治成拦了下来,道:“师兄此话当真?”
那人愣了愣,没曾想这案首这么爽快。
当即便道:“那是自然,我姓赵,以后你们就叫我赵师兄吧,明日你就负责帮我到食堂打饭,把每日的课业整理给我,就这些事儿,给你机会,要懂得把握。”
沈沉澜笑眯眯应下声来:“好呀。”
等人一走,宋治成就忍不住道:“沈弟,你就这么答应他了,他摆明是用师兄的身份让我们帮他干活,还专门挑你这个案首,我看他是想屁吃!”
沈沉澜微微一笑,道:“想让我帮他干活,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否则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