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成一愣,“她也会想?”
这又是一个与世俗观念相悖的观点。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还会想这些?
俗话也有说,头发长见识短。
女人短见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或许人家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些都是沈沉澜凭空捏造罢了。
沈沉澜看他明显不信的模样,换了种方式,说:“若你想的是,这个女人变得与你一样有出息,或者是她娘家的门第变得与你一样高,那就大错特错了。”
宋治成道:“难道沈弟不是这个意思?”
“非也,”沈沉澜道,“若你不曾中秀才,仍然还是原先的家庭,那令妻自然想不到这些。但如果你身份变了,以后有纳妾的打算,那令妻必然会产生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会促使她一步步改变,从而对自己的要求变高,届时自然也会跟着努力上进了。”
宋治成点了点头,“沈弟说得不错。”
沈沉澜道:“若是懒散之人便罢了,但终归能被令尊令堂看上的,也不会太差。宋兄且不要先入为主,把人看低才是。”
宋治成有些惭愧,他的心思全被沈沉澜看穿了。
但困扰他多年的心结,倒也因为这番话解开了。
他说:“多谢沈弟解惑,实不相瞒,我原先对沈弟这案首之名,确是有些不服气,现在是心服口服。”
沈沉澜:“……”
他也没感到多高兴好么。
他现在等于是当了个情感分析师,给你分析了一下你的感情状况。
与读书考试的事情是两码事。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句不怀好意的问话。
“哟,这不是今年甲班的案首么?案首也在食堂吃饭呢。”
沈沉澜和宋治成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靠在他们背后的桌子上,双手抱胸,笑里藏刀的看着他们。
在濂溪书院中,就读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的校服均有不同。
款式大致一致,就是一些部件,比如袖子或者领边略有不同。
像沈、宋这种刚来读第一年的,领子上的滚边就是绿色的。
到了第二年,衣袍的袖子就是红色的。
第三年,袖子则是蓝色的。
如今此人身上穿着的,就是袖子为蓝色的衣袍。
宋治成算是个性子冲动的,听对方这么阴阳怪气,顿时便站起来要松手了。
沈沉澜拉住了他,也跟着顺道站起来,笑眯眯问:“不知这位师兄有何贵干?”
“没什么,刚好听人说今年新来的案首,在食堂吃饭,便过来瞧瞧罢了。”那人道。
沈沉澜朝四周看了一眼,周围零零散散的桌上坐着不少学生。
绿色和红色的校服都有,蓝色的较少。
大家都悄悄想往这边看,又有些不敢看的样子。
想来应当是有些忌惮面前这个人。
于是他说:“那师兄看完了了吗?”
那人笑了笑,道:“看完了,也不过如此嘛,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是不知道这案首是不是也靠着这脸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