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去送沈沉澜考试前,就已经比村里人提早几日,把家里的田插秧了。
这次回来,是赶紧做肥料,上田里把肥料给补上。
于是这几日,他是早出晚归的。
但不免,在路上碰到同村的人,都会问他,“你家沈书郞考得如何,中了没有?”
姜石便说:“还不知道。”
“怎么,考完了心里不是都有点数吗?你没问你家女婿?”
姜石说:“没问,不给他这么大压力,这次没考上,还有下一回,我现在身强体壮的,还能再供他几年。”
那村里人便觉得唏嘘:“老姜啊,你就是做人太实诚了,沈书郞要是考不上,那还何必费银钱继续读书。”
姜石便笑笑,没继续说了。
于是从这日开始,村里就几乎已经传遍了,都觉得沈书郞是考不上,才这么早回来。
若是真信心满满的,再等个两三日又何妨。
左右也不会少几两肉。
至于沈书郞说放不下家里人这种说辞,听听就好了。
大家虽然没放到台面上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沈书郞这次的考试定是黄了。
既然知道了,那大家也不凑到他面前去问结果了。
何必惹人不快。
大家就都还是该干嘛干嘛。
六七天后,村里有亲戚在邻村的,也听说邻村去考试的读书郎回来了。
一问之下,也得知是没考上。
于是村里人扎堆在一块儿聊天,便说。
“这考试啊,就是难,每回去考试的读书郎都很多,可听到能考中的就很少。”
“是啊,这学问的东西,哪有这么容易,沈书郞没考过也正常。”
“邻村的亲戚没说沈书郞考没考过吗?”
“不知道,据说那读书郎没在名单上找到自己名字,就回来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考得如何。”
“那倒是。”
慢慢的,这两日也有许多的读书郎回来了。
但看起来都考得不太好,明明离家时是斗志昂扬的,一回来便垂头丧气。
家里人也不敢深问。
这会儿过去了好些日子,又见姜家没有动静,便觉得沈书郞没考过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随着时间的拉长,姜石和林茹也有些焦急。
本来林茹不打算问的。
但眼见着过了这么久还没动静,她心里也慌。
但她不敢去问沈沉澜。
只能拉着男人在房里悄悄问:“石哥,你老实说,沉澜这次考得如何?”
姜石这会儿心里也急,但他哪里知道这么多,回想起沈沉澜考完试,从贡院门口出来,就只是觉得他比往日憔悴几分。
也没发现什么志得意满的痕迹。
正常人若是考得好,那心情不是也应该明艳几分吗?
但姜石努力挖掘记忆,好像也没发现沈沉澜考完出来有多高兴。
于是他道:“应当是发挥得不太好,当时他从考场走出来那表情我没瞧多真切,但好像瞧着不算很有精神。”
“啊?”林茹道,“你别含糊着说,到底是累得慌,还是别的?”
察言观色这种事,对于姜石来说不是很熟练。
但为了避免空欢喜一场,他还是保险起见道:“应当是不太行。”
林茹听完,叹了口气,道:“行吧,既然这样,咱也别去问,免得戳他心窝子。”
姜石认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