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姓父子是挑不出刺来了,饱餐一顿之后,洗漱回到房间里。
两父子合计着,明日去村里再问问。
现在在姜家看不出什么,那是因为这屋里都是姜家人,自然都互相帮衬着。
明日去村里问问,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
于是第二天,江老大夫在姜家坐镇,看看外甥孙媳妇捣鼓点心,又看看姜亲家捣鼓肥料,倒是怡然自得。
歇了一晚,精气神恢复了不少,又看到外甥孙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他心里对女儿江咏的愧疚也驱散了一些。
而小江大夫则是混入了花田村的村民中,打听姜家的事。
本来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做这些实在是不熟练。
但村里人知道他是沈书郞的亲大舅之后,对他的态度都不约而同的熟络起来,甚至拉着他主动攀谈。
小江大夫受宠若惊之余,不仅将沈沉澜帮着姜家卖绣品,又帮着村里琢磨肥料的事,给摸了个通透。
还把姜家二弟害得宁丫头患上失语症这件事也探得一清二楚。
最后那村里人还下了句结论:“原以为沈书郞那边没什么好亲戚了,不曾想你们也是被他那狗娘养的亲爹给蒙蔽了,如今认回来了就好……”
小江大夫只好附和着点头。
从村里走了一圈,看来花田村里的人,对他那个外甥,那是赞誉有加啊。
没想到外甥在村里能得到如此高的声望。
连他和爹在永安行医十几年,也没有如此殊荣。
不过,他倒是对姜家带回来的那位丽娘感到有些担忧。
昨日没留意不知道,今天早上出门时,的确是看到姜家人去那小屋里送饭食。
他原以为里面是养着什么牲畜,不曾想,竟是一个活人吗?
他打听完了姜家的事,没发现什么姜家人的痛点,反而是敬佩起这姜家来了。
看来,外甥待在这里,也没有想象中可怕。
他回屋之后,将这些如实和爹说了。
半晌,老爹叹了口气,道:“如此,便罢了,你瞧瞧沉澜如今的心思,那是都在姜家人身上,再加上他成了亲,也与姜家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难割舍。若是我们在咏儿离世时,便把他接回来,估计就不是如今这个境况了。”
小江大夫应了一声,说:“是。”
父子俩相对着叹息片刻,小江大夫又说:“爹,我瞧着姜家如今带着个疯病人,也是个拖累,不如……”
江老大夫看了儿子一眼,打断道:“你想把那丽娘带回永安?”
小江大夫点点头,道:“咱们家里好歹是一家医馆,不缺药,若是能治好,那也算是能帮着沉澜一些了,再加上,您的针灸医术了得,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江老大夫睨了儿子一眼,道:“治不治得好,还得诊过脉再作论断,医者切勿擅下定论。”
他一顿,又道:“我如今老了,以后这针灸之术,要看你了。”
小江大夫应了一声,道:“是。”
之后,江姓父子便将这个决定和姜家人说了。
沈沉澜自是感到错愕,没想到江家还为他考虑至此,不由心生感激。
于是等姜家答应之后,江姓父子便给丽娘诊起了脉象。
一老一小轮流诊了一遍,最后江老大夫看向儿子,道:“你说。”
小江大夫也不推辞,当即便道:“有些棘手,但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