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村其他人家,也同姜家这般,这些时日陆陆续续都把谷子给晒完了。
村长这时就开始到各家去统计早稻的收成,心里好有个数,不然到时候等粮税官来了,他也不好应答。
他先去住得最远的人家开始登记,录了几户人家才到达姜家。
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预估,今年早稻的收成跟往年差不多,后面的人家应该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于是他便照常敲响了姜家的门,很快便听到里头有人跑出来开门。
门一开,村长抬头一看,便见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俊俏小伙开的门。
他一想,就知道这是姜家的赘婿。
不过,他以前也没这么近看过这小伙,只是偶尔听村里的妇人说起过。
可是,人家长得跟那些村妇口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不是说细胳膊细腿吗?
现在瞧着也没多细啊。
身量约摸是高了点儿,看起来倒是能撑起衣服了。
那日姜家摆喜酒时,他远远瞧过一眼,那时候听说姜家赢娶进门的这位小相公受了伤,被人扶着匆匆走了一遍过场就被送进侧屋新房里了。
现在约摸是好了。
也是,都好几个月了。
只听少年回屋喊了一声:“爹,村长来了。”
姜石在里头应了一声,很快就出来了,还没见着人就听到说:“我也估摸着这两日村长也该上门了,干脆这几日都没去地里。”
村长点点头,熟门熟路的跟姜石去他家仓库,说:“也就这几日了,再晚粮税官就要来了。”
说着,两人来到姜宁的土烤炉附近,往日烤的饼多了,这味儿一直不散。
林茹之前还说过,路过就闻着味儿,可香了。
这会儿村长吸了几口,登时也来精神了,问:“什么味儿啊?”
姜石笑笑说:“我女儿平日里爱烤点饼,前些日子烤的鸡仔饼还没吃完呢,等下村长点清楚数目了,尝一两块?”
村长瞧着姜石这骄傲的劲儿,心里头还嘀咕,什么饼啊这么厉害。
不过现下还是正事重要,也没说吃不吃,先随同姜石进了仓库。
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各大麻袋的粮食,瞬间便映入眼帘。
村长粗略扫了一眼,问:“全部都在这里了?”
“都在这儿了。”姜石说。
村长看着便觉得有些不对,但一下子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看着有点不习惯,姜家以前的仓库有堆得这么满吗?
不过,应当是他把哪家的仓库当成姜家的给记错了。
他没说什么,直接抽了中间的一麻袋出来,拿称开始称重。
不是他信不过姜家的,只是往年便有人试过,一麻袋本该两百斤,却有的只装了一百八十斤,缺斤少两的,滥竽充数。
他抽了一袋称了,看着数目没错,又打开麻袋看了看里头到底有没有晒干,确定摸起来是干的,便重新扎了袋子,堆放回去。
然后就开始点数。
数到前面时,他还觉得没什么,等数到第二十五袋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
姜家是实在人家,做不出一袋满两百斤,一袋不满这种事来。
可是,如果他没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二十五袋了,往后还有五大麻袋。
这么说,姜家这次收了有三十麻袋?
等等,按照一麻袋两百斤算的话,姜家这次一共收了多少斤啊。
他在心里粗略算了一遍,顿时便惊了,回头去看姜石:“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