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终于算是在那棵树上安定了下来。
树平衡的适应了他的存在,他停靠在这棵树上保持着一个姿势,支撑着轻微的摇摆,尽可能维持战果。
这家伙正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会儿的时候。
他的一侧,那个花苞忽然颤动着,透过星空的光影,那里面竟然有一个东西活蹦乱跳着,速度极快。
间谍不敢起身,极力维持着这晃来晃去的座椅。
但同时那花苞已经微微打开了口子,里面的小家伙仿佛是蜘蛛,八只眼睛恰恰看着这个龙类模样的间谍。
那一刹那,间谍的战甲还在修复,他手中的刀子可是已经握紧了,如果情况不对,他随时都会跳下花苞,就是在树上他也是会来一场激烈的反击战。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这家伙恍然间落在了这里,却发现那个异类根本没有猎杀自己,而是喷涂着蛛丝,笑开了嘴巴,仿佛一个孩子,庆祝着这一个刹那。
这是什么意思?间谍自己也很奇怪的看着这一幕。
他的刀子可是很锋利的!
那小家伙口吐着蛛丝,六只小脚都站不稳,但是还是一个劲的跳来跳去,高高的树上,它的折腾全然把间谍吓得不轻,但是这高高的树上,这小家伙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它完美的掌控这树上的平衡。
间谍以至于在被动的坐在树上,晃来晃去,逐渐的跟上了步子,让那小家伙带动着掌控了这奇怪的树上世界。
而后那家伙玩够了,爬过来,钻到间谍的身上,溜到脚上,爬上背上,摸索到头上,六只小腿还有两个口器,折腾着叮叮当当响的战甲,使得间谍一时任由它玩闹。
可是总有玩够了的时候,小家伙也会溜到间谍的面前,看着间谍的模样,无聊的吐着丝。
看着间谍没有反应,干脆又把自己吐出来的丝给吃了回去。
这让间谍也终于明白了小家伙在想些什么——它是饿了,在搜刮自己身上看着是不是有食物。
倒是间谍看着四下里无人,使用着修复的战甲,进行场域操作,制作了一些烧烤筒子鱼,放在了小家伙面前。
让异类也搞不明白这些是个什么食物。
间谍平心静气的坐下来,拧开一个筒子鱼的筒子,里面烧烤的浓汤被他一口倒进了嘴巴里,而后拿着场域运算制作的筷子,夹着鱼块,放进嘴里,享受的喷涂着热气,在这个星空下的花苞里,吃着虫族的美食。
小家伙也跟着学了起来,口器夹起一个筒子,嘴巴一咬用力之下筒子上下变形,成了木片,汤汁溅射出来鱼儿还是美滋滋的被小家伙叼在嘴里。
小家伙一愣,间谍逗得笑了起来。
小家伙放下嘴巴里夹着的木片,挑出来其中的鱼块,口器夹着,慢慢送到嘴巴里。
那温热的美味,在寒夜里蒸腾着热气,小家伙喜不自胜的享受着。
一整个夜晚的时间。
花苞里面都是美滋滋的食物。
而间谍却是一直都不敢睡去。
因为就在这个花苞的周围,十几个同样的异类生物盯着这边的美味,随时随地准备过来抢夺。
但是都似乎因为它们不会飞,没有长翅膀,被停留在了自己的小岛上。
这边小家伙吃得快,长得也快。
几十个竹筒鱼下肚,也已经掌握了饮下汤汁的方法。
而且筒子损坏的可能越来越少,里面的鱼都被它美滋滋的吃下去了。
间谍呆在花苞上,越来越能感觉到它是一个庞大的怪物。
这家伙也逐渐悲伤地发现,间谍的个头似乎太矮了,而自己在这花苞上没有了立足之地。
在这个夜晚,它干脆走下了花苞,浸泡在生命元素里,听从着本能的呼唤,去迎接生命的第二次蜕变。
这一次的蜕变让它成为了什么间谍不得而知。
但是坐在花苞上的间谍看着那些花苞上的巨大生物一个个爬下大树浸泡在碧波里。
它们的体型,它们的个头都在成长。
也越发的接近一个巨大生物应该有的样子。
变得更加凶残,变得更加残暴,有了非一般的野蛮本性。
但是它们也只是生活在碧波里,不再来到这大树上,兴许是它们知道树已经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兴许是它们知道树已经是过去式。
间谍在星空下静静的等待着天亮。
他全然沉醉在自己的命运里,发现自己的周围仿佛距离那龙族的城市是那么遥远。
他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就进入地下城市,还是说明晚也要来这里,和这些野兽共同居住。
却是就这时怅惘星空的时候,树木摇晃着,间谍坐立不稳,在高高的花苞上去看下面。
仿佛站在楼台上看着自己的楼下,那些巨大个头的野兽殴打在了一起。
它们倔强的撕咬,口吐着蛛丝,张狂着自己的口器,还有编织着自己的阵地。
可是却又似乎一反常态。
间谍敏锐的注意到,一大群野兽汇聚了过来,在碧波里影影绰绰,搅动着碧波。
而在他的身下,血色染遍了碧波,无数的嘶吼,尖叫,痛苦的死亡,谩骂不断。
如果野兽也会说话,间谍相信,这一幕里,已经有不少的野兽在哭泣。
它们似乎在互殴,还是一大群野兽殴打着一个家伙,而那一个家伙守卫着阵地,绝不退让,而他捍卫的阵地,似乎就是这棵树,似乎就是那只蜘蛛自己的树。
但是间谍看不到蜕变后的蜘蛛,只是树木摇晃,只是血水波澜。
只是那个硕大的家伙捍卫着一方执念。
它真的懂得什么叫捍卫,什么叫一往情深?
亦或许那不过是野蛮的想象,但是就这么野蛮的想象,让碧波里堆积着尸体。
让那个野兽的周围都是自己的同类。
它正遭遇着不可想象的困难。
但是间谍身处在树上,只是想看着,只是想看着。
他不会去帮忙,而那家伙在嘶吼。
野兽越来越多,逐渐冲击着信念,而树上只有一些筒子鱼。
野兽的信念牢牢地筑起这尸山血海。
而间谍逐渐看到了天亮。
此刻他已经仿佛是泪流满面,泪水里混杂着自己的敬佩。
他以为自己会遇到那个野兽了。
此刻所有的对手都走光了,血海里没有了波澜。
但是筒子鱼只是飘着淡淡的香味,一场大火燃烧起来,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火焰而逝去。
这,就是间谍看到的最后一眼——火海里,那个野兽已经不存在了身形,只是大火吞没了一切。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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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大火,会吞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