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富家小姐也说,“估计来见世面的,穿成这样,我要是她们就不来丢人了。”
“真是……太没品位了。”
“华国的土豪,艺术品又不懂欣赏,又粗俗又没鉴赏力,和她们在一起都降低我的品位。”
“你信不信,她们兜里没钱,连最低价的艺术品,她们都拍不起。”
人的刻薄,不分国籍,哪儿都有刻薄的人,顾瓷和周津津被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也欺她们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肆无忌惮地嘲弄她们。
周津津年少,圆滑,却是一名十八岁的小姑娘,被人这么一说,多少有点羞耻,又很愤怒,想要回怼,被顾瓷拉住了。
周津津气得脸都红了,“你别拉着我,我非要骂死她们。”
顾瓷自若淡然,“津津,别急,有仇,我们当场会报的。”
会场很暖和,是不需要穿羽绒服,两人都脱了,随意放到一边去。她们来得早,看着拍卖会的藏品,都是好东西,也很贵。
那几名七嘴八舌的贵族们坐在她们隔壁,众星捧月地围着贵妇,都在恭维她,周津津看了一眼,贵妇人眼神挑衅,又嘲弄。
周津津气得心梗,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想惹事,不然真想打人,顾瓷低头翻着藏品介绍。
顾瓷看上了一副油画,中世纪的名画。
蒋家老太爷很喜欢画。
周津津也被藏品分散注意力,激动地拉着她说,“瓷宝,有名琴,苏克鲁中提琴啊,卧槽!”
意大利制琴大师苏克鲁1816年的名作,后来被一个著名乐团购买,弹奏过无数经典曲目,面板是高山云杉,背板是一块枫木。
木质卷纹漂亮,且动态绝美,是一把名琴,是每一个小提琴家梦寐以求的乐器。
顾瓷的眼底,有了志在必得的光,“我要它!”
裴秋影出现在拍卖行,vip座位第一排时,顾瓷就知道,她想得到这把琴,可能要倾家荡产,可她真的好喜欢,这把琴……是上一世陆知渊送给她的礼物。
原来,是在这一年拍卖会上拍的吗?
可这时候,他还在昏迷呢?他后来是怎么拿到琴送给她?
裴秋影坐在二楼vip座位上,在顾瓷看过来时,还举着香槟,点头致意,从容温和,并无恶意,好像她们在游轮上一场你死我活,只不过是闹剧。
“瓷宝,你怎么了?”
顾瓷摇摇头,淡淡说,“没事。”
她俯身在周津津身边,说了几句话,周津津诧异地看着她,“好!”
周津津起身,问侍者洗手间在哪儿,侍者带她去了洗手间。
顾瓷靠着椅子,心平气和地闭目养神,裴秋影轻笑地看着楼下的少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地方都敢来,今晚,她就让顾瓷知道,她多么的天真。
赛场里,黎江匆匆走到陆知渊身边。
“三爷,裴秋影和顾瓷小姐在拍卖场遇上了。”黎江蹙眉说,“顾瓷小姐一整天和周津津在购物,临时决定去的拍卖会,裴秋影的人也跟了一天,故意去的。”
陆知渊拿过毛巾,擦了汗,目光微沉,“和容黎说,那把琴,我不要了。”
黎江一愣,“……是!”
他沉默片刻,欲言又止,陆知渊看他一眼,“派人看好顾瓷。”
“是!”
拍卖会里,已热火朝天,周津津去了洗手间回来,喝着香槟,还和顾瓷点评了一下香槟,给顾瓷一个眼神,顾瓷也就明白了。
拍卖会开始了。
这是一场艺术品拍卖会,都是珍品,第一件是钻石,她们旁边的贵妇举牌,一路和旁人竞价,价格抬到800万欧元,她财力雄厚,拍卖师第二次报价,“800万第二次,还有人出价吗?”
贵妇面露喜悦,顾瓷说,“津津,举牌呗。”
“你要啊?”
顾瓷笑而不语,周津津举牌,拍卖师朝周津津的方向一指,“900万!”
贵妇看了她们一样,不悦,又不屑,再一次举牌,周津津看顾瓷,顾瓷说,“拿下它,别管多少钱。”
“好咧!”
周津津兴奋举牌,贵妇举,她也举,且周津津还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加更一路抬高到1500万,贵妇脸色难看至极!
拍卖师,“1500万一次,1500万两次……”
贵妇想要举牌,却始终犹豫了,输给了周津津,贵妇愤怒地看向周津津,周津津回她一个天真无暇的笑脸。
气人,她是专业的!
不是看不起我们华国人吗?不是说我们拍不起这里最便宜的艺术品吗?我们就拍给你看,你想要的的,落到我们手里,气不气!
可一扭头,她和顾瓷吐槽,“好贵啊,你不喜欢钻石,买钻石做什么?”
顾瓷轻笑说,“你喜欢吗?”
“喜欢啊,钻石谁不喜欢。”
“我找人做成一顶皇冠,等你结婚了,戴在你头上,当你的新婚礼物。”
周津津睁大了眼睛,握住顾瓷的手,“瓷宝,我是坚定的不婚不育一族,今晚改变了我的信念,为了你的黄钻,我也会结婚的。”
顾瓷,“……”
后面几件藏品,顾瓷都不感兴趣,那群人只要举牌,她就让周津津也举牌竞标,气得贵妇那群人七窍生烟。
如顾瓷所言,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她们刚刚气焰多嚣张,如今就多愤怒,顾瓷用财力狠狠地把她们脸都打肿了。
裴秋影在楼上,看得有趣,“争强好胜,这心性……”
她语气里,有一种轻慢,顾瓷却一点都不在乎,她做事随心而欲,快活就行。
顾瓷不是一个艺术品爱好者,可蒋家几乎全是艺术品收藏狂魔。
古画,古董,都是他们喜欢的!
终于到了油画,这是一副中世纪意大利著名画师的名著,这位画家有六幅作品都在各国博物馆里收藏着,仅有这一副作品,在市场上流通,今天拍卖会里,有几名博物馆的馆长电话拍卖,竞价非常高,周津津不太懂得画作,只觉得画作老旧,欣赏不出美感。
“我画得都比他好看。”周津津格外自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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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气人,她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