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缺乏分享欲的人。这段经历和情感,她也无法诉说,她不是简单地爱上一个双重人格的陆知渊。
她还有上辈子,不曾治愈的心伤和执念。
顾瓷隐了三爷的超能力和子遇,把她的人生,当成一个故事来诉说,这一说,就说了两个小时,断断续续的,诺斯医生没有打断她。
诺斯医生心底惊涛骇浪,原来小瓷是重活一世的人,难怪,有高超的临床技巧,眼底也总是藏着一股悲伤,难怪小瓷知道她在监狱里,难怪小瓷有一些动作,像是坐过牢的人,那是坐过牢的人,潜意识的反应,她还曾奇怪为什么小瓷会这样。
如今,都解释得通,那她曾经,真的是小瓷的师父。
诺斯医生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
顾瓷只说了她和陆知渊这一部分,却已足够让诺斯医生心疼。小瓷一见到她,总是揉着手腕,所以,小瓷的手,是她废掉的吗?
“师父,我该怎么办?”
诺斯医生是无神论者,不信什么因果轮回,也不相信什么重生,穿越,可顾瓷的情绪令她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不是顾瓷的一场梦境。
“小瓷,师父不会告诉你,该怎么去选择,你要听从自己的心,除了你,没人知道你的选择。”诺斯医生说,“可是小瓷啊,你要学会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
顾瓷懵懂地看着诺斯医生,也只有这样的眼神,才让诺斯医生觉得她是一名十八岁的少女,她心疼的抱着顾瓷,她也没想过顾瓷会遭过这么多罪。
“那些糟糕的回忆,让你失去爱自己的能力,你的人已经重回一世,可你的心仍留在上一世的悲伤里。”诺斯医生说,“我问你呀,如果他们都不爱你,你会怎么做?”
顾瓷的眼底掠过一抹狠意,“关起来!让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诺斯医生摸着她的脸蛋,“你这是伤害,不是爱,小瓷,这不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我知道自己病了。”顾瓷说,她是清醒地看着自己在疯魔中沉沦。
“没关系的。”诺斯医生轻笑说,“这漫漫人生,谁还没疯过一两回,不要责怪自己,也不要自卑,自苦,过去那些苦难,打倒过你,不是你的错。我们不要把别人的罪孽,压在自己的心里,小瓷,把留在上一世的你,带回来,不要让她一个人留在深渊里,好不好?”
顾瓷泪流满面,好像把上一世压抑的眼泪,一次性流干了。
“师父,我找不回来了!”顾瓷大哭着,“怎么办,我找不回来了。”
“宝贝不哭,你哭得师父心都要碎了。”诺斯医生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一想到自己曾经打断过她的手,诺斯医生的眼睛也红了,她无比确定,她喜欢顾瓷,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废了她的手,“师父帮你,师父会帮你。”
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泣后,顾瓷趴在诺斯医生身边睡着了,诺斯医生看着她的睡颜,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医者难自医,自古如此。
小瓷需要一名心理医生,执念太深,是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她的最佳治愈药,也是陆知渊。
诺斯医生蹙眉,拉过顾瓷的袖子,手臂上倒是没伤痕,她犹豫一下,拉开她的上衣,果然看到小腹上有一些淤青和烫伤的地方,几乎都是新伤,她的大腿上,也有类似的伤痕。
顾瓷醒来时,已是深夜。
“师父,我失态了。”她竟哭到精疲力尽睡着了。
“情绪好些了吗?”
顾瓷点了头,说来也奇怪,事情仍是一团糟,并无解决之法,可她的心里的确轻松一些。
“你梦魇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她夜里不敢熟睡,一旦熟睡,就会梦魇,在环球时会好一点,知道陆知渊就在楼上,到了蓝田别墅后,几乎夜夜梦魇。
“自虐呢?”
顾瓷一怔,拉过被子盖着自己的腿,倏然感觉有些冷,她知道瞒不住诺斯医生,“一直都有……我控制不住自己。”
诺斯医生看着她,心疼极了,“小瓷,这世上,还有你眷恋的人和事吗?”
顾瓷点头,眼神急切,“我是受不了,才会自虐,就是怕自己越来越严重,疼痛能让我清醒。”
“你需要看心理医生。”诺斯医生说,“师父在这方面,略有造诣,你来找我,也是想自救,是吗?”
顾瓷点头,并未否认,若不然,她不会说出来。
“你走到了一条死胡同,小瓷。”诺斯医生说,“你要做的是治好自己,治好他。他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双重人格,双重人格一旦出现,分化就会开始厮杀,争夺身体的掌控权,记忆,生活技能,社会技能都不会互通。绝无可能相安无事十几年,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肯定是一个人,只不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没明白。”
“三哥一定要我做选择,怎么办?”
“那你选啊,你怕什么!”诺斯医生轻笑,“你想选谁,你就选谁,然后去治愈他,不要把自己困在回忆里,总觉得选了谁,就失去了谁,你不会失去谁。不要害怕做选择,选错了,都不要紧,我们人生就是不断地在选择,没有人永远都选对。”
顾瓷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一直困住自己的那扇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隙,有光漏进来,她看到了希望。
“你太害怕失去陆知渊了。”诺斯医生说出了症结所在,“你搬离环球,已是在自救,你在尝试着过没有陆知渊的生活,其实,失去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可怕,你曾经失去他,疯魔了,是因为他是你心里唯一的支柱,没了他,你的天都塌了,可师父观你这一世的行事作风,除了他,你还有别的眷恋,是不是?”
顾瓷点头。
诺斯医生看着顾瓷,“师父也和你分享一个故事吧,或许,你早就听说过,我曾经也很爱一个人,爱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愿意为他摆脱陈耿,在我爱上他之前,我甚至都没想过要反抗陈耿,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你有信念,有力量。后来,我失败了,我发现除了死亡,我无法摆脱陈耿,我和心上人没有结果,他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我有什么?我只会给他带来不幸,所以我不辞而别,断绝了来往,我把这份爱藏在心底,当成信念。后来,我摆脱了陈耿,然后去找他,发现人去楼空,名字都是假的,我也很绝望,我也发狠地想过,如果有一天,我再遇见他,我也要把他关起来,质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有一天,我偷偷去看小樱桃,她已八岁了,长得真漂亮,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阳光下,我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我想,如果有一天小樱桃知道我是她妈妈,我希望在她眼里,她的妈妈是一个能让她骄傲的妈妈,不是一个满心怨恨,面目全非的妈妈。”
顾瓷倒是不曾听过这故事,诺斯医生很少说起她的往事。
“所以,小瓷啊,把过去的苦难,当是一场劫数,你历劫过,就不要耿耿于怀了。”诺斯医生声音很有力量,“陆知渊会爱你的,你也会如愿以偿,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顾瓷抱住了诺斯医生,“好,我会努力的。”
她不爱自己,又怎么学会爱别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84章 她害怕失去陆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