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语躲在一处偷偷看着沈牧景,沈牧景身边有沐容陪着,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她打扮地成老太婆的模样,像个私生饭一样,看着他和沐容相视一笑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插进了上千上万根针,疼得她无法呼吸。
她面容苍白,身形消瘦。这几天,她为了躲避自己的父亲,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乞丐,她身上散发着恶臭味,让人避而远之。
沈牧景正在和沐容逛街,马上要中秋了,他们正在采办物资。他们俨然是对恩爱的夫妻,路过的人皆要夸一句天生一对。
沐容享受着现在的生活,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秘密会被沈牧景发现,那个时候,他们定然会决裂。
所有她珍惜片刻的生活,每天都要拍很多照片,等他们分开之后,好歹有个回忆、有个念想。
“阿牧,前面好像有活动,我们去看看吧。”
这是一款情侣游戏,情侣主食彼此的眼睛,哪对情侣坚持地久就能得到节目安排的奖品、第一名的奖品是纯金的情侣链,镶嵌着爱心钻石。
沐容拉着他过去,这里聚满了情侣,一个个都跃跃欲试,想要得到情侣项链。
“你想要?”
“嗯。”
沐容并不是一定要哪条项链,她只是想和沈牧景多经历一些事情。
还有三分钟,活动开始。沐容心跳如雷,她和沈牧景能够对视多久呢。
李诗语站在外面,人群模糊了她的视线。沐容砖头就能看到她,她抚摸着沈牧景的脸,“阿牧,你这里有虫子。”
她靠近他,在李诗语眼里,沐容在亲吻沈牧景,他没有躲开。
温热的风吹散她的发丝,眼睛吹进眼睛里,她如同雕塑一样,没有反应。过路人纷纷回头,靠近她的人捂住口鼻,慌乱逃开。
灼热的温度让她身体出了汗,流进嘴里,咸咸的。
太阳的光亮太过于刺眼,她闭上眼睛,感受寒冷在心里流窜。
“比赛开始!”
一声令下,众人的目光从她身上离开,看向比赛场地。
沈牧景俯身对上沐容的眼睛,她今天戴了美瞳,紫色的眼眸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让他挪不开眼。
而他眼里的宠溺、温柔、坚定让沐容的心寒下来,有那么一刻,她根本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能够穿破一切的眼神,仿佛能看破她的心虚。
看着他的眼神,她突然不想骗他,“阿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亲近的人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那要看怎样的欺骗,如果是善意的,我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怀着目的,我会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沐容心里一惊,沈牧景认真的眼神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她压下心虚恐惧,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如果是我骗了你,你会把我怎样?”
“你会吗?”
“我是说如果。”
“容儿,你是我最爱的人,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欺骗。但是我不忍心对你怎么样,所以我会永远让你找不到我。”
他一字一句砸在沐容心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看她泛白的脸色。沈牧景探了探她的头,“你是中暑了吗?你去旁边歇歇,我给你买点东西。”
“不要。”
如果他离开,会发现李诗语的。她不想让他们见面……
沈牧景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他逆着光离开,没有回头一次。他,不要她了吗?
“李小姐。”
江述先沈牧景一步到达李诗语身边,她憔悴枯黄的脸色带着病态,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看着他们更像是看着远方。
“李小姐,请你跟我走一趟。”
他们没有给她戴手铐,但他摁着李诗语肩膀的力道,带着不可抗拒。
“我……”
李诗语发现,自己太久没有和人交流了,一时间,竟忘了怎么说话。
良久,她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好、好。”
沈牧景在淹没在人群中,他似乎听见了李诗语的声音,转身看过去,一个背影落入他的眼眸。他下意思叫出那个名字,“李诗语……”
随后他嗤笑一声,自己真是魔怔了,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他为什么会关心她。
他拿着少冰奶茶进去,李诗语只看到他的背影,那个决绝,不曾为她挺停留的背影。
她落下一滴泪,嘴巴张张合合,却忘了那句话该怎么说。
沈牧景……
她好像,只能叫出这个名字了。
她坐在警车后面,通过后视镜看狼狈的自己。
她莫名其妙笑出声,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好像是从沈牧景离开楚市开始。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男人都抓不住,我还要你干什么!”
恶毒的话犹在耳边,她还未辩解一句话,剧烈的疼痛从腹部席卷全身。
他的父亲捏碎茶杯,“上家法。”
医生提着医药箱过来,里面盛满了东西,不过是手术刀、酒精、容器……
李诗语被粗鲁地摁在地上,医生戴上手套,“李小姐,对不住了。”
手术刀泛着冷冽的光,倒映着她颤抖的嘴唇,“爸,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男人闭上眼睛,一声令下。
两个男人用力拧着她的眼皮,让她亲眼看着,接下来的惩罚。
医生将手术刀消毒,容器放在李诗语身边。
锋利的刀划开她的皮肤,在左侧脸上。
血液顺着皮肤往下流,那一小块皮肤混杂着血液流在容器里。
没有打麻药,李诗语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出的疼痛。
之后,医生又在不同的地方取了皮肤,手心、脚腕,脖子……每一块的皮肤都很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但是,她每一处的皮肤都有一个红彤彤的伤口,触目惊心。
取了大概十块皮肤之后,男人才让停下。
他居高临下看着李诗语,将烟头丢在她手上,不偏不倚,在伤口处。
伤口处的灼烧触痛了神经,鲜红色的液体快速蔓延,钻心般撕痛…李诗语躺在地上,看着更多的液体像周围散去,无力的感觉浸透全身,已浑不知什么是疼痛,只是觉得全身发麻,疲惫的眼睑慢慢下垂……
男人无视她的尖叫与痛苦,“如果你再办砸事,就不是这么一点点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