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礼眼眸暗烁了一下,却只一闪而过,咬牙:
“不管如何,就算你没有与他和离,我也不会让你出事!吟姻,你我才合该是夫妻。”
宗吟姻没有打断他的痴心妄想,只忽然开口:“赵初礼,你真的非我不可?”
男人一顿,清俊容颜上的黑眸坚决有力:
“是。”
宗吟姻忽的叹息:
“你我虽然曾经有过婚约,但有缘无分,也并未真正相处过,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我吗?”
赵初礼眉心一动,却并没有半点迟疑:
“我自己的心思,自己最清楚。我第一次在寺庙里看见你,就欢喜你了。”
说到激动处,呼吸急促,跨近几步,双手搂住她玉肩两侧。
苏蜜吸口凉气!
在人家老公的棺材旁边,对未亡人挑逗示爱,还动手动脚,会不会也太过分了。
也不怕昌南王从棺材里跳出来打人?
依宗吟姻的性子,照理说,应该发火,推开对方。
此刻,出乎意料,宗吟姻却并未动弹,竟是任由赵初礼揽住肩膀。
一双清美的眸子漠然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也没有任何反抗。
“赵初礼,你可是为了我,什么事都能做?”
赵初礼再控制不住积压已久的情感。
竟是顾不得这里还是灵堂。
也顾不得面前女子的亡夫还躺在旁边。
倾情呐喊:
“是!吟姻,为了你,我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什么都不惜!”
宗吟姻眸底掠过一丝阴暗。
仿佛更是确定了什么。
赵初礼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已是情难自控,俯下头颈,轻怜蜜爱地吻下去。
一刹那,苏蜜看见赵初礼的身体一震,缓缓直起身,俊美的脸已然变色,不敢置信地盯着宗吟姻。
随后,捂着腹部,后退半步:
“你……”
苏蜜大惊,再看向宗吟姻。
只见她莹白小手内,握着一把做工精致的镶玉匕首。
刀尖上还残留着血迹。
赵初礼雪白衣衫上染上鲜血,捂着腹部的手缝内不断有血流出:
“为什么……”
宗吟姻冷冷:
“王爷就是你陷害的,是不是?”
赵初礼忍痛冷声:“昌南王树敌无数,怎么偏偏怪到我头上。”
宗吟姻凉悠悠一笑:
“你恨他夺妻,令你蒙羞,这份仇,从来就没放下过。”
“现如今,旁人躲着我们昌南王府还来不及,你又与他有了间隙,少有来往了,就算是连襟,也不至于主动跑来吊唁,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赵初礼见她早就猜到了,也没再否认。
宗吟姻见他默认了,眼泪夺眶而出,拿着匕首便冲过来:
“赵初礼,我要给王爷报仇!”
苏蜜想阻止也没法子。
难道赵初礼在昌南王死后没多久也暴毙了,是被宗吟姻报仇杀死的?
赵初礼并未躲避。
眼神中反而生了黯然与悲哀。
站在原地,一副任她砍杀的模样。
就在刀尖要第二次捅进他腹内时,只见宗盼儿哭着跑进来:
“姐姐,刀下留人!求你放过他吧……”
宗吟姻匕首在半空一滞。
宗盼儿顾不得有身孕,护着赵初礼,跪倒在地,拉住她裙摆,泪流满面:
“姐姐,我知道初礼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我也不该自私替他求情……可,姐姐饶他一命吧!”
“姐姐若觉这口气难吞下,盼儿愿意替初礼承担……”
说罢,去夺宗吟姻手里的匕首。
宗吟姻回过神,将匕首狠狠摔得远远。
哐当一声,赵初礼回过神,将宗盼儿搀扶起来。
宗盼儿哭着看向夫婿,见他脸色惨白,腹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伸出手,想碰,又不敢:“你怎么样了……”
宗吟姻看着两人,刚才的情绪退散,似乎冷静了下来。
缓缓转身,音调木然:
“你们走吧。”
宗盼儿愧疚难当,哭道:
“姐姐……”
“走。”声音多了几许悲情与无奈。
赵初礼见宗吟姻背影坚决,深深看她一眼。
即便被她差点杀死在灵堂,却还是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来日方长。
等她消了气,改日再来。
和宗盼儿相互扶持着,脚步蹒跚,离了灵堂。
厅内一片寂静。
除了地上的几滴鲜血,根本看不出刚才发生过什么。
宗吟姻看向棺椁里的男人,俯下身,笋般指尖轻轻滑过他冰凉、毫无温度的脸:
“七郎,对不起。”
“我终究还是没有帮你报仇。”
“便是杀了他,你也不可能复活,盼儿也会跟我一样,成为寡妇,她的孩子,也会没有父亲。”
“我知道,你为了让太傅府不受你的牵连,已在圣上面前很努力地与我父亲撇清关系了……”
“因为如此,太傅府才一切安全顺遂,免于一难。”
“若赵初礼构陷皇子的事曝光,必会遭圣上痛责,我宗家身为赵家姻亲,必定也会受牵连。”
“到时,就无人再像你一样,能够护着宗家了。”
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珠泪落在棺木边缘。
“七郎,对不起啊。”
苏蜜能感受到宗吟姻的痛苦。
明知道构陷丈夫的人是谁,却为了父亲与家族,为了同胞妹妹和小外甥,只能暂时忍吞。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也并无铁证状告赵初礼吧。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见宗吟姻称呼昌南王——‘七郎’。
如此亲昵,又满含深情的称呼。
女子抬起脸,泪盈于睫,尽量克制住哭泣,指尖继续划过男人悄无声息的俊朗脸庞,悲凄笑: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怨你不折手段娶我为妻,是不是讨厌你,觉得你是个小人……现如今,我回答你。”
“我从没讨厌过你。我很早就喜欢上你了。”
“在你注意到我之前的,我早就倾慕于你了,那时,我才八岁。”
“那年,犹记是荷香满池的夏日,太后召我进宫赴宴。午后,我年少贪玩,跑出太后寝宫,去御花园玩。在花园附近,我瞧见你在练武。那时你还没开牙建府,住在皇宫礼,你手持长枪,英姿焕发,矫如游龙,与吟姻梦中夫君一般。但你是皇子,我是外臣女,我不敢上前和你搭讪。你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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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七郎,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