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别急,就我们这些人去了也没有用,人家可是派了大军过来的。”
楚曦月瞥了一眼那只拉着自己手腕纤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抬头看向手的主人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不能看着师兄陷入困境不管不顾。”
秦寒羽扶额,“我没有说让你别救,只是北魏此次出动了大军,我们要从长计议才行。你放心,以你师兄的能力,独自去逃生是没有任何问题。”
听秦寒羽这么一说,楚曦月脸色好了很多,但眉心还是蹙着,“师兄他不会独自去逃生的,他不会不管青云山上那些人。”
秦寒羽眼神暗了一下,这个他当然知道,太子哥哥不是那种不管他人死活的人。
他让曦月姑娘,还有常璟和冷汐颜跟着自己走,恐怕已经做好了跟北魏大军决一死战的准备。
秦寒羽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太子玉印递给程子墨,“子墨你带着我的玉令速速去离这里最近的平阳大军的驻地,让他们派兵前往青云山。”
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身份了。
常璟有些云里雾里,什么我们去了没有用,什么北魏出动了大军,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不过此刻看到秦寒羽手中的玉令,再听秦寒羽说能调动平阳大军,才挠挠头,一脸懵逼地问道:“这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能调动平阳大军?”
同时眼睛也瞪的老大,一脸疑惑地看着秦寒羽,这萧大哥到底什么人,随便拿出一样东西就能调动大军。
程子墨接过玉令,瞥了一眼常璟那目瞪口呆的表情,轻嗤一声:“太子玉令。”
这些日子常璟天天找自家主子的茬,他看的是火冒三丈,如果不是主子不允许,他早就想把常璟拎起来暴揍一顿了,管他爹是谁。
但是主子不允许,不准自己动他一根汗毛。
常璟脑子嗡的一下,惊呆了。
什么?
太子玉令?
太子玉令?
萧大哥是太子?
这个曦月姐姐知道吗?
糟了,糟了,自己之前天天找萧大哥麻烦,想着常璟就双腿发软,浑身冒着冷汗。
还没有悲伤上两秒,常璟突然想到自己是黑域教主程思君的儿子。
父亲大人当年可是因为跟当今陛下作对,才被满门抄斩的。
想着常璟脸色更白了,冷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什么跟秦寒羽作对的心思都没有,神色艾艾地躲在楚曦月身后,可怜巴巴地拉着楚曦月的衣袖,“曦月姐姐你要罩着我。”
闻言,秦寒羽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程子墨则瞥了一眼常璟,傻眼了吧?
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这一会儿他肯定吓唬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程子墨没有再去搭理常璟,转头看向秦寒羽:“主子,平阳大军的统帅是勃亲王的人,属下怕他不会听令。”
这个时候勃亲王的人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指望他们帮忙那是想都别想。
秦寒羽摇摇头,沉声说道:“他现在还不敢,而且他的辖内出现这么多不明身份的人,这要是上报上去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快去快回。”
“是,属下遵命。”
程子墨拿着玉令包好放进自己贴身的里衣内袋里,穿上蓑衣,冲进雨幕中,翻身上马朝离此地不远的平阳大军营地奔去。
听着“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被雨声盖住,秦寒羽又低头想了想,转身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薛景骋说道:“还有你,景骋你去太守府调结平阳境内所有的官兵一起驰援青云山。”
“这个......”薛景骋对于秦寒羽这个决定也是万般不解,踌躇犹豫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领命而去。
青云山位于三国交界,这北魏剿灭黑域,于情于理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黑域把北魏的公主掠来培养成杀手暗杀自己国家的大将,这换成哪一国的皇帝都是不能忍。
他们昭国也有不少将官死在黑域的暗杀之中,之前薛景骋一直都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次知道黑域的教主是前通武侯程思君,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那些将官为何会死于黑域之手。
现在主子不是应该和北魏一起将黑域剿灭,将这颗毒瘤拔掉才是。
薛景骋正要开口问道,就见到又一个暗卫急匆匆地跑进来,看到场中的众人,犹豫地看了一眼众人,随后悄悄靠近薛景骋旁边,凑到他耳畔,小声说道:“薛哥,大事不好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薛景骋皱眉问道。
“有一队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人从侧面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摸过来。”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行踪已经很隐蔽了,按理说不会有人知晓我们的行踪。”薛景骋面色一紧,这程子墨刚离开,那边就有人摸上来。
他们这次跟在秦寒羽身边的暗卫并不多,本来杨浩宇带着人等在山下,不过前些天杨浩宇带着人奉命前往京城。
虽然留下了几个,但是所有暗卫加起来不足十个。
“他们来了多少人?”薛景骋虽然心里担忧,但面色却不变,沉着冷静。
“估摸着有几千人。”暗卫担忧地说道。
“你让兄弟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薛景骋捏了捏眉心,这回京的路真的是坎坷又崎岖,虽然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但这所有的事都一起涌过来,还是有点让他焦头烂额。
秦寒羽注意到这边的窃窃私语,抬目看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有人从村子的侧面摸过来。”薛景骋挥挥手让暗卫先下去。
“有人摸过来?”秦寒羽目光一凝,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自己的处境并没有比太子哥哥好上多少,想着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又一个暗卫的声音传来,“主子,主子。”大老远的,声音铿锵,语气带着些许喜悦。
喜悦,薛景骋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喜悦?
声音越来越近,暗卫浑身湿漉漉地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