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一想到此,便不再去故意装作一副端庄娴静的模样来,昂首挺胸的走到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又细细打量了一下仍在轻啜着茶杯中的茶水的白言之,随意冲着他行了一礼淡淡道:“见过父亲,不知父亲叫女儿前来有何事要说?若是无事的话,女儿今日有些累了,就先回清竹院了。”
白言之闻言心下顿时升起一股不悦来,于是便停下了继续喝茶的动作,将自己手中拿着的那只茶杯给放到了自己旁边的红木桌上,沉声开口诘问她道:“这就是你该对父亲有的态度吗?这般傲慢无礼,难道从来无人教过你这些礼节和礼数吗?”
“呵……”曼殊听着他那般诘问她的话,不由轻笑了一声,随即又接着对他说道:“父亲?你只是将我给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你可有尽过半分做父亲的责任吗?还有,曼殊从小就是个乡野长大的野孩子,从来不懂这些礼数、礼节什么?”
“你放肆!”白言之闻言心火猛的上升,不由厉声冲她喝道。
“我放肆?这八年的时间你有去看过我一次吗?有在我和同村的孩子们打架的时候,你替我出面解决过吗?你有在我被其他孩子打的遍体鳞伤时你有过半分替我心疼之感,有替我上过药吗?”话至此曼殊眸中已有点点泪光,忽地她又接着对他说道:“还记得有一次村里闹旱灾,基本上没有了可食用的粮食,当时我饿的几乎要饿死了,幸好朱婆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吃的,她未曾吃过一口就全都把她自己找到的所有的吃的给了我,她却一口都没有吃。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哼,现在来摆做父亲的架子吗?”
曼殊听着他这一口一个父亲以及他的那些话,心下升起一阵的不屑,不由轻笑说着,可是那语气中却是犯着寒意。
听着曼殊那一声声的质问,白言之的心头不禁升起一股股的内疚感来,于是略带了些犹豫的开口歉意道:“阿殊,为父知道,这八年来为父确实未完全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未曾去看过你一次。但是阿殊,虽然为父从未去看过你,但是每年为父都会派人去看望过你,虽然每次都是偷偷的去看你,但是每次听那些派去的人回来回复说你过得很安安好,为父这心里便是安慰的。”
“呵呵……”曼殊仍是不为所动,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罢了。对了,今日你同江侄儿一同出去游玩得如何?”见她依旧是这幅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白言之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忽而又想起今日江浙来府里带她出去游玩的事情来,转移话题诘问她道。
“……”曼殊看都未曾看他,只是站在那里仍是不发一言,只是那目光中的冰冷愈发浓重了起来。
“江侄儿的人品、德行还都皆算上乘,相貌自是不必说的,家世也算是与我白府一般无二的,所以若是我们两家结为姻亲关系,定会是这江城的一段佳话的!”白言之看着她,又接着同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