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端坐于蒲团,听完知客院长所说的前因后果。
陷入了沉思。
知客院长在一旁,也不催静待老者下文。
“这样,老魏,你拿我谕令,传召青芜界主,赵成桑,我有事情要向他当面问问。”
知客院长听完,松了一口气,看府主这意思,估计是准备严查了。
随后自天空中,一金色皮毛,蛤下长须,周身龙鳞覆盖的巨大金色马匹。
从本来空无一物的云层上,探下头来,口中叼着一绢黄帛。
知客院长显然认识这匹金马,摸了摸硕大的马头,从马嘴下取拿黄帛。
金马也不反抗,亲昵的用舌头舔了舔知客院长快掉光了头发的脑袋。
把知客院长吓的不轻,赶忙拿了黄帛就走。
一边走一边还嘀咕!这人与马就一个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怜我日渐稀少的头发,又被这憨货薅去了些。
想当年,自己头发何等旺盛,这些年是越发稀少。
自家白马负八成责任,这老东西的金马要负剩下二成责任。
看着知客院长出了峰顶,严肃端坐蒲团上的老者。
终于松了口气,把身上饕餮纹,金黄色礼服脱了,又换成粗布衣。
感觉这样子才痛快,金马在云层上“昂昂昂!”的叫着。
老者大手突然变大,一巴掌呼马脑袋上笑骂道:“笑个毛啊!玩你的去。”
金马听话的去了,消失在云层之上,不过一丝若有苦无的头发,从云中落下。
直落在同样头顶稀疏的老者头上,老者浑然不觉,换了粗布衣,骑着牛儿继续垦地。
云层上的金马,已经笑的四仰八叉。
总山上有位穿青衣的女长老,骑一九尾青丘狐路过。
见到这一幕也不奇怪,准是这头金马又在捉弄它主人。
金马看到白狐过来,立马屁颠屁颠行礼,是真行礼,学人样对白狐叩拜。
白狐压根没搭理之货,非常高傲的带着自家主人踏云飞远了。
青芜界,中年男子,手中拿着黄帛满目疑惑。
这三十七府府主会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难道是马赛的事情。
自己大方向一直盯着呢!应该没什么事啊。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算了,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一本巨大的书籍当即穿过青芜界界膜。
界膜外,穿饕餮纹金黄袍,骑独角白马的知客院长臭着一张脸,等候多时。
赵成桑见老者这样,也有些神情严重。
“咚,咚咚,”钟声三响后,晋级弟子来到广场上等候。
炼气一百五十名,筑基一百五十名,各取骑术关排名前一百五名,共三百名弟子晋级。
梁思尧骑着大黑马是靠前一些来的,不过在广场中从白天等到了晚上。
也没有人来,一个个晋级弟子索性各拿出蒲团,在广场中静修。
当天晚上,蚊虫飞舞,有些性子比较急燥的马儿,不时打着响鼻。
或是拿尾巴扫着身上的蚊虫,有些会玩花活的弟子。
甚至吩咐自己的同参兽,尾巴转着圈儿的给自己当风扇。
大黑马伏在梁思尧身边,百无聊赖,一会睁着乌黑眼睛看看梁思尧。
见梁思尧闭目静修,又耸拉着眼皮闭眼假寂。
可是闭不了一会后,又抬头看看梁思尧。
其实场中大多如此,弟子们还好,但是弟子所带的各同参兽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月落,日升,日升,月落。
又是一天过去,还没有人过来,有些清修的弟子大多睁开清修中的眼窃窃私语。
当天夜里,筑基修士,口吐各色法器,在头顶祭炼。
无法器的炼气弟子,一个个口鼻之中,吞吐元气。
第三天还没有人来,无论是人还是马匹都等的渐渐不耐烦起来。
三十七府峰顶,府主老者坐上,知客院长坐下右首,青芜界主坐右下首。
此间老者一脸淡然,古月无波的脸上,岁月变迁,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知客院长,魏姓老者就有些急燥了,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而青芜界主赵成桑,则闭目低垂,一言不发,只是茶水一口一口,也能看出其人心情不佳。
知客院长开口道:“赵成桑,你要知道,我们把你叫来,就不是找你商量,而是通知。”
“哼”显然知客院非常不满意青芜界主的态度。
上首老者,闭目养神,只时不时睁眼扫向青芜界主。
赵成桑每次在老者眼睛扫量过来时,心头压力都一次比一次巨大。
“唉!行吧!府主,就依魏兄所言,令此次参加马赛弟子来负责追查之事。”
赵成桑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同身气息像日落西山一样,老者与知客院长都能感觉到赵成桑的精气神。
一瞬间下降的历害!
知客院长听闻松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赵兄,非是我等仗势压迫于你,只是其中曲直都已经问你说的非常清楚。”
“我御兽宗一班头,死在你界,此事非同小可,这班头也是我府晋升阁班主之家人。”
“还是请赵兄你不要瞎想。”
赵成桑有气无力的看了眼刚刚出声的知客院长。
忍不住讥讽道:“哼,你们是主人,我只是一个附庸,黑的白的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你”知客院长怒道,刚要反讥。
上首老者,身上属于元婴圆满的气息威压,扫住二人“好了,好了,此事已定,就这样吧!”
随既一扫袖袍将两位同样是元婴修为的同道,给甩出了大殿。
第四天一早,正在广场上兜售水晶膏的梁思尧与一位女弟子,刚刚达成交易。
那边有声音道:“师兄,师弟们快快收了摊位,府里来人了。”
一帮因为左等不到右等不到的弟子百无聊赖下,竟是一个个干脆支起了摊。
各自卖着自家马场里的土特产,这时见人来了。
连忙收起摊位,一个个收起刚刚卖货的市侩之气,装做端庄大气,一个个一幅大派弟子形象。
把手脚有些慢了几分的梁思尧是看了个目瞪口呆。
“哎!我马跑哪去了,”一个女声焦急道。
不用听也知道,准是沈玲芯的星纹马又受惊吓,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