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幼稚?
心脏传来的荆棘般的层层束缚慢慢剥落,窒息的感觉一点点褪去。
在刚刚的那一个弹指里,或者说,与其说是弹指,不如说是一种术式——云且单方面解除了誓约的束缚。
“……什么意思?”
云且捡起放在一旁的外衣。
“你知道人为什么会嫉妒吗?”
“……”
“因为自己没有或者没有达到。”她穿上衣服,把自己散开的头发用木簪扎好,“没有的就抢,抢不到的就想办法毁掉,自己没有的也见不得别人有。”她转头,“这不幼稚吗?”
“到头来,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吗?就算在毁掉别人的以后。”
——为什么嫉妒?——
墨如绯没有说话。
——把美好的一起拉入痛苦之中,内心也将得到变态的慰藉。
但他不会说出来。
云且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倒是很认真地说道:“既然摧毁了别人的都不能得到内心的安慰,那么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呢?”
“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将完全是自己的路,而不是别人的路。人是为自己而活不是吗?”
她看向墨如绯,眼中是纯粹,也是至净。
虽然他向来讨厌云门,但不得不说,云源某种程度上将她保护的确实很好。
——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解释得通呢?也不是所有的东西能靠努力争取而来的。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
但……
墨如绯头微微一歪,恢复到了原来的慵懒,眼神变得含情脉脉,一如观赛席上初见的模样。他弯下腰,捻起云且的发尾,眼里是湖中的潋滟。
“小且儿,说得对。”
这不正是她嘛……
一个剑鞘利落地别过了他的手。
云且面色冰冷:“说归说,请你保持正常的男女社交距离。”
“正常的男女社交距离?”墨如绯一愣,随即莞尔,“是云池和你说的词?”
云且有些意外,没想到墨如绯认识云池?上次见面还剑拔弩张的。然后她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快:“你调查了他?”
墨如绯看着她,摇摇头。
虽然他以前确实出于私心调查过不少人,但这个人,是他知道唯一不会对云且生心思的人。初见时没有认出来,太久远了,也太没有存在感了。
——不过也还好,他是云池。
云且明显不信,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蛊虫已去,她要赶快回去救人。
她转身就走,被墨如绯拦了下来。
“让开。”
“你要去哪儿?”墨如绯一脸委屈,但是眼睛里没有一丝委屈。
“交易已经完成,子时已过,誓约解除。我该回去了。”
“你再多陪我一会儿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不休息一下吗。”
“?”云且有些愠意,沉声道,“我有急事,让开,墨如绯。你有伤在身,我不想和你动手。”
墨如绯低低一笑:“你看不起受伤的人?”
“你!”云且一掌挥去,被墨如绯一把抓住手腕。他俯下身,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人在亲密接吻。他在她耳边低语:“你太急了,小且儿,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人到了竹林外。那个人,可是你最敬佩最敬仰的……”
云且瞳孔一缩。
“……让我猜猜,如果他看到你就这么出去,和墨门子弟混在一起,还穿成这样,你猜他会如何想?”
墨如绯的嘴角带着点玩味的弧度。
“这样,你还想出去吗?”
竹林外。
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站在白石桥上仙人一般的人。有些人,仅是一个背影,就能连月亮都醉了去。
温淡的目光落在了桥尽头的竹林。
在他身边一个娇俏的女孩儿额头贴着花钿,洋洋得意道:“师傅,我亲眼看见他们一起进了竹林!错不了!”
------题外话------
太难写了。我感觉写个文跟做人一样。。天哪,我是有多不善于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