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之后,张文辞手扣在桌面上,沉声说道,“陛下早已年迈。大皇子虽然是踌躇满志,但现在满脑子都是苏家那个丫头。简直是荒废正业。”
张文辞嗤之以鼻。
张涵清只觉得此时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张文辞,颤抖的唇角说道,“父亲,我们是不是站错了队,我们还有新战队的机会吗?”
重新战队的机会?
张文辞苦笑出声,眯了眯眼,继续分析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太多。不管二皇子是成功还是不成功,我们都是他埋下的隐患,他是容不下我们的。”
此事她越想越是烦躁,忍不住看一下父亲,没由来的抱怨道,“父亲,你明知道二王子是这样的人。当初何必又将小清嫁给他?”
“难道哥哥的下场就是我们以后的下场嘛?”
对于此事,张文辞也是后悔不已。
他摸了摸胡须,随和感慨道,“谁知道当初会是如此,我们张家完全信任二殿下,都未曾给自己留后路,二殿下却对我们存有戒心!”
张文辞说着便紧皱眉头。
或许对于轩辕朗来说,他不过是一个合格的政客。
而对于二皇子轩辕朗来说,任何人都是他可以利用,可以打压,可以欺骗的。
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他谁都不在乎,也没有他愿意在乎的人,他生性很辣,或许这才是一位帝王该有的样子,偏偏他没有那个命。
圣上已经起了疑心……
张涵清沉默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连忙看向父亲,紧张的说道,“父亲,对了,我们还有最后一条路。”
闻言,张文辞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女儿。
张涵清连忙说道,“苏家,他们一定会帮我们的,他们向来跟二皇子就不对盘,前段时间王爷又差点凌辱了苏锦落,那个贱人他们苏家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说到底现在苏锦落要被送去和亲,也是二殿下的手柄。”
似乎心中涌现了希望,她忙激动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苏家。”
他仿佛片刻都不能等待,说着便要往外走去。
只是下一秒便被张文辞给按住了手背。
张文辞苍老的脸上闪过惊慌,随后摇了摇头。
感慨道,“你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耐不住性子?你当真以为天下没有在我们身边安插人吗?”
此话一出,张涵清立刻警觉的看向周围。
下一秒听到张文辞陈声说道,“放心好了,这是我们张家。老夫还是有点把握不被安插人手。”
或许这里是唯一的净土吧。
懐走后,紫怡见胥玉山依旧没有从阁楼上下来,她还是担心不已,端着汤药便上了楼。
果然看到胥玉山此时正依靠在阁楼里。
手中拿着长笛望向窗外,雨水依旧没有停,雨水沿着屋檐落个不停,滴答声响让人内心宁静。
他的神情却仿佛静止了一般。
紫怡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此时的胥玉山。
她正犹豫不决,脚下踩到落在地上的竹简,发出声响……
她连忙紧张的抬头看向胥玉山,却发现胥玉山此时已经发现了她。
胥玉山对着他转过身来,随后沉声说道,“放下吧。”
紫怡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宽慰的话或许……主子现在并不需要。
随后她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
紫怡刚刚离开,本该寂静的屋内却发出淡淡的喘息声。
这一喘息声瞬间被胥玉山捕捉。
他原本清冷的眸子瞬间阴郁,眉宇之间也染上了紧绷,戒备的说,“还不出来?是想要本王拉你出来吗?”
下一秒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作势便将长笛收起,随后缓缓起身。
就在他打算抽出腰间软剑的时候,一到白影闪过。
男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白色衣袍。
虽然已经鬓角泛白,但是却精神矍铄,看上去十分有精神,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且刚才他呼吸平缓,可不像是一般寻常人……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所谓何事?
胥玉山人还是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后冷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本王王府?”
苏云龙无视胥玉山眼中的凌厉。
只是走到桌前,一把掀开长袍,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随后放在鼻尖清嗅。
下一秒,他放在唇角抿了一口,唇齿留香,这才感慨道,“上好的毛尖?王爷好品味!”
胥玉山救了皱眉,看着眼前在中年男人云淡风情,她更是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走到苏云龙身前,随后抽出腰间软剑抵在苏云龙下巴。
苏云龙倒也不惧怕,只是笑着说道,“王爷好大的怒气。这就是待客知道吗?”
他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丝毫惧怕之意。
胥玉山对眼前的男人都是生出了好奇。
剑已经在他眼前,他却没有任何的惧怕之意。
要么是绝顶高手,要么便是心思城府之人。
他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一个决定高手,甚至内力要比他还要再高上一些。
再这样,他现在中了毒,那里无法施展。
他知道自己不是这男人对手,而且这个男人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如果真的想伤害他,刚刚也不会潜伏在阁楼这么久没有动手了。
可是对方是敌是友,他还不清楚,也不敢轻易放松戒备。
只能两眼看着那中年男人,随后在他面前坐一下。
“这才对嘛,老是站着看着我,弄得我怪紧张的。”他放肆的笑着说道。
那白玉羊脂小杯在他手中仿佛里面装着的不是茶而是酒。
他举止神态之间肆意豪爽,落拓不羁。
胥玉山是我与他比起来还要逊色几分。你到底是谁苏锦落?那个性子又陈胜问了一遍苏云龙,这才放下手中羊脂小杯,随后看向胥玉山。
胥玉山此时似乎染上了薄怒,一双杏目染上了不耐烦。
只是那黑色的眸子却仿佛生产一般幽静像,“太像了。”苏云龙带着贪婪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胥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