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完他的话,随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胥玉山,那神情中的情绪带着试探而已,似乎在探究胥玉山画中真假。
胥玉山倒也不惧,神情淡然,由着皇上这般瞧着。
片刻之后,这个皇上这才轻声开口道,“苏爱卿一生对朕忠心耿耿。”
这话说的突然,一旁的胥玉山神色沉沉,不知道为何他这父王要这般说。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皇上开口。
皇上轻笑了一声,这才悠悠感慨道,“父王自然知道苏老的儿子氨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眸光陡然阴沉了下来,一把拍在桌上,目光灼灼。
“可是他错就错在不应该拉帮结派。”
他突然声音又变得温和,对着胥玉山继续道,“玉山,你要知道父王最厌恶的便是你们兄弟之间为朕现在这个位置争的你死我活。”
“云儿这个逆子现在已被朕关了禁闭庆,还有那般心思让朕最信赖的大臣的儿子前来质问朕?”
“怎么?这还是朕的江山吗?怕是他的了吧!”
“更荒唐的是这氨竟然还酒后欺辱这宫中宫女,真是目无法纪。”
……
胥玉山没有说话,眸光清冷,当真是半君如伴虎。
前一刻还在说信任苏家苏老长子,此时又是言之灼灼轻易给氨定罪。
他不由心头泛起冷笑,当真是君王无情,或许当初就是这般放弃他母亲的。
他也知道,今日他这父王也绝非是无意之中随意的抱怨,而是说给他听的而已。
“父王息怒!”胥玉山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安抚道。
随后又帮皇上倒了一杯茶水,递到皇上身前,皇上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下一刻,这才冷声说道,“你今日若是来帮苏家嫡长子求情的还是速速回去吧,朕身子也有些乏了!”
“而且,朕没有要他脑袋,只是将他关些时日,日后再去了这大将军的身份,就当此事了了。”
胥玉山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跟皇上拜礼。
“那儿臣这就先行离去,日后再来伺候父王。”
从始至终他神情未变,仿佛当真是事不关己。
可是一出咸阳殿,他心中顿时和明静似的。
想来刚刚付完和他说的那些话,也无非只是托词而已。
去掉氨的大将军的身份?
这是可以,无非是觉得功高盖主了。
苏家和张家两家权倾朝野已是多时,现在张家嫡子已死,张家如同风中浮柳。
那么唯一能撑得起便只有苏家,苏家三代一直对皇朝中心耿耿,可是奈何当今圣上疑心太重。
或许早就有了想要除掉苏家的想法,但是也知道苏家这些年来忠心耿耿,一直没下的去手,此番也算是看着轩辕朗在背后新丰走了,假借轩辕浪之手罢了。
看来他就会父王病的,加上身体大不如从前,不过都是假象而已。
实则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在他掌握之中。
苏锦落脑中盘横着胥玉山的话,他说他会帮她,帮他们苏家。
可是她依旧不甘心,她等不了。
她不愿意事情沦落到只能依靠胥玉山的帮忙。
她下定主意打算从她那好妹妹苏锦烟下手。
所以她一大早便起早拜访二皇子府。
此时苏锦烟正在屋内描眉,她知道今天轩辕朗会回来,特地精心打扮。
可是没想到并未等到了二皇子,却等到了苏锦落。
“什么?这个贱人来干什么?”她语气不善,显然对苏锦落的到访并不感兴趣。
若素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说道,“奴婢不知!他只说前来拜访自己的妹妹。其他没有多说什么?”
“拜访妹妹?”苏锦烟冷笑出声,仿佛听到天大笑话一般,眼底那一抹讥讽更深。
一双狭长的狐媚眼更是写满了鄙夷。
随后伸出手,若素在一旁立马将她扶起。
她摇曳着身姿走到桌前,若素连忙又伺候她喝了茶水。
下一秒,她冷声说道,“这天气倒是的确有些热了。”
若素根在苏锦烟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苏锦烟此时话中的意思,前一秒还满脸疑惑,下一秒立刻展露笑颜。
她小人得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立刻说道,“王妃,我必知道你的意思了!”
说着便三两步跑了出去……
看着若素离开的身影,苏锦烟把玩着自己的碎发,眼底都是鄙夷。
之前从未想起过她,现在就想高攀她了?
也不看看她苏锦落是个什么东西?
苏锦落和秋春此时站在二王府门口。
秋春一边为苏锦落扇着扇子,一边有些不耐烦的低呼道,“他们王府的人还真是为人傲慢,这都进去通传多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苏锦落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保持安静,秋春这才吐吐舌,随后闭上了嘴巴。
可是话音刚落,厚重的大门便被打开。
一道尖锐而不好惹的声音传到两人耳中。
“真没教养,说谁傲慢呢?你们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二王爷府,何其尊贵。”
“自然是你们这些村野之人所不能高攀的。”
说话的人正是若素,她跟在苏锦年身边多年,自然也学会了她那一副眼高手低的狐媚样子。
此时仗着苏锦烟的身份更是狷狂傲妄的不行。
秋春在旁气的不行,急的直跺脚,指着若素便骂道,“你!你别忘了你是从哪里出去的?怎么不知道感恩!”
“你什么你?你是何身份敢对我这般说话,就算是你家主子也不敢如此对我?”
这话分明是说给苏锦落听的。
若素什么性子苏锦落以前也算是知道的,向来低眉顺眼,心术不正。
只是那会在苏家还收敛点,现在愈发的张狂。
看来离开苏府之后,是完全的暴露本性了。
而苏锦烟做的那些事,又有多少事是她在背后安排的?
苏锦落挑眉压下心头,随后笑了笑,继续说道,“若素姑娘,你家王妃可有邀请我们进去?”
若素看着苏锦落吃瘪的样子,顿时心中情绪高涨,嗤之以鼻,抬了抬头,仿佛双眼长到这横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