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怎么可以这般伤妾身的心?”她这般说着,下一秒泪水便一下子滑落,仿佛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可是轩辕朗不是其他人,他的手中玩弄过太多的女人。
这一滴两滴的眼泪,无法掀起他心中的涟漪……
“少在这边给本王装无辜,你可以滚了。”
这冷漠的语言和语气,苏锦烟只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伤透。
他是她初相识爱上的男人,情窦初开,花前月下……
相爱时的一切都透着若有若无的迷雾。
她自然知道,她本就是带着目的接近轩辕朗的,他位高权重。
她是妾室所生,自觉在苏家不受重视,唯有一段好的姻缘才能改变她贫瘠苦涩的人生。
可是……当一切都沾染了尘世情,仿佛一切都变得一文不值。
一开始的感情源于身体最原始的悸动,是克制也无法克制的。
那会两人彼此想见,哪怕是背地里的偷摸约会,她也只觉得一看到他便像是身体里的每寸血每寸骨都在疯狂叫嚣……
一股莫名的热潮时时刻刻都想要冲出体内,肆意冲撞。
她知道,那会她肯定也是爱着这个有野心的男人的。
可是现在,她惊觉一切都离她远去。
苏锦烟咬了咬牙,“王爷,你怎么可以这般对我。”
轩辕朗目光幽凉,带着寒意,让人不敢靠近,苏锦烟缓缓起身,轩辕朗的眸子则是可有可无地看着她。
轩辕朗没有再说什么,但这种冷静到冷漠的目光,本身就是对她极大的挑衅。
“王爷,为什么……为什么?”她再也无法容忍他眼中的默然和不屑,仿佛伤透了她的心。
她一下子扑腾到了胥玉山身前,极力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轩辕朗警告地看着她,“你玩过了。”
轩辕朗往后退了一步,痴痴地笑了起来。
眼底的绝望不言而喻。
“王爷,你当真那般喜欢她?”她觉得可笑。
那个贱人就那般好?所有人都心中向往着她?
她笑着笑着便觉得有些累了,毕竟从始至终轩辕朗都没有搭理过她。
她往后退去,还是没说话,只是倚靠着桌子。
因为情绪激烈,她上身后弯,脖颈处的弧线婉约又流畅。
墨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荡着,站在昏黄光阴中的女人,她本该也是美丽张扬的,现在却只能在寂静的夜中独自绽放。
轩辕朗垂下眼,沉默片刻后,眼底幽暗一片,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是周身散发出的不耐和厌恶却是不曾靠近都可以感受的真切。
等到轩辕朗再抬起时,他说了句糙话,“别整天风花雪月的,本王没有这闲工夫跟你闲扯。”
闲工夫?闲扯?
他对她的厌恶竟已这般深!
屋内狄戎公主火拨的一声,原本暗下的屋子又大亮的瞬间。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随后向轩辕朗大步走过去。
她眸子里的黑色越来越沉,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娇媚。
整个人周身的气场变得幽秘森冷。
她站到了男人面前,她抬头看着他,伸手想摸轩辕朗的脸,只是还未曾触及到轩辕朗的脸,那只悬在半空的手被握住。
“你要干什么?”轩辕朗抬头看向她,语气都是冷鸷。
“王爷,你这般做真的是不怕伤了妾身的心?”
她就着轩辕朗的手,像是不死心一般,打算靠向他怀中,另一只手滑进轩辕朗的衣襟。
轩辕朗哼笑一声,这种献身的戏码他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他们不是干柴烈火的时候,他甩开手,动作激烈抖掉了衣料。
轩辕朗语气懒懒道,“又想干什么?”
这话的厌恶味道更浓了。
看到男人喉结动了动,她俯下身去。
只是轩辕朗对她完全没有兴趣,一个巴掌倏忽之间就落到了她脸上。
火辣辣的疼,真的好疼!
苏锦烟身子一僵,呼吸有些急促。
她捂住自己的右半边脸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她抿着唇,全然都是不自在,“王爷,妾身只是想伺候好你!”
她心中似乎还是有一道声音在说话,再给点机会。
可是下一秒,她便听到轩辕朗轻笑一声,直起了身,淡声,“不需要,出去。”
出去?
轩辕朗冷不丁伸出手,拽住男人的腰带,一下子从身后贴了上去。
她感受到男人周身冷厉的气息,以及瞬间僵直的身体。
她将脸贴在男人的后背,所以未曾能够看到轩辕朗那幽火般的眼底,语气也变得狠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再不滚,本王就派人抬你出去,除非你连最后这点脸面都不要了。”
室内空气夹带着幽怨的恨意。
苏锦烟不再执着,她缓缓松开了手,她这般讨好,无非是重新找回被宠幸的日子。
毕竟,王府的日子也就是……你不得宠,下人都敢对你不尊重。
但现在……无形的压抑气流在半空中窜出,在苏锦烟的周身打转。
她心中更是认定了,这件事跟苏锦落有分不开的关系。
不然现在为何那张涵清已经被除掉了,消了戾气,她怎么还这般不得宠?
难道不是因为苏锦落那个贱人在前几日苏夫人寿宴之上勾引了他,不然怎么会这般?
是的,肯定是的。
她带着这莫名的幽恨出了轩辕朗的屋,冷冽的风擦过她面颊,发丝凌乱。
苏锦落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打算想新的法子去见哥哥。
临走之前,她去了父亲的院子。
昨天的乌云密布已经完全散去……早已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可是她的心情却是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
苏良策身体好多了,只是还是很疲倦。
他在下人的伺候下躺卧在窗下,沐浴阳光……
瞬间憔悴的脸庞也笼罩在金白色的阳光中。
她的父亲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鬓发俱如雪,浅褐色眼睛深陷在眼窝里。
他整个人躺在软塌上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一双手十分无力地搭在榻背上,那手……枯瘦又干瘦,仿佛老树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