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凌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跑去,累的满头都是汗。
只是刚跑到院子里,她就听见“哇哇哇”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脸色一变,快步冲进了屋里。
床上才满月的女儿小麒蹬着腿“哇哇”大哭,粉嫩的左脸上有道口子正不停的往外流血。而小叔子的儿子刘念孙手里握着把弹弓,靠近小麒的那扇窗户破了个大窟窿,有不少玻璃渣掉落在床上。
而她的婆婆,刘老太满眼都是自己的孙子,嘴里念叨着没伤着吧,咋玻璃还掉了?
“小麒!”她连忙把小麒抱在了怀里,“小麒不哭,妈妈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她快速给小麒裹上一个小薄被,拿上放在柜子里的钱就要带小麒去看大夫。
这时,确定宝贝孙子没伤着的刘老太,吊梢三角眼一挑,虎着脸数落,“不就是脸上划了个口子么,哪儿用得着看大夫,竟糟蹋钱。”
赵红凌脚步一顿,红着眼瞪向刘老太,“今儿个脸上划了个口子的人要是刘念孙的话,你还会这么说吗?”
“一个小丫头片子哪儿能跟我的大孙子比。”
念孙,念孙,光听名字就能知道刘老太有多期盼这个孙子的到来了。在刘老太心里,孙子就是她的宝贝疙瘩。
而孙女,那就是早晚要嫁出去的小丫头片子。
“但在我心里,她就是最重要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赵红凌赶紧抱着孩子去村卫生所。
她现在顾不上跟刘老太争执,也顾不上追究把小麒划伤的人,当务之急是送小麒看大夫,不让小麒像上辈子那样脸上留疤。
用最快的速度,赵红凌抱着小麒到了卫生所,气喘吁吁道,“陈叔,我闺女她流血了…”
陈大夫看见小麒流了那么多的血,立马把小麒接到了手中,给小麒处理伤口。
这么点的小婴儿本来就爱哭,受伤被处理伤口自然哭的更是厉害。
赵红凌听着小麒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声音,看着小麒哭的脸色红的都快发紫的样子,她的心一阵阵抽痛,恨不得替小麒来承受这一切。
过了会儿,总算处理完伤口了。在陈大夫把小麒递过来时,赵红凌马上就把小麒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柔声安慰着。
稳住了小麒的情绪后,赵红凌问道,“陈叔,我闺女脸上的口子怎么样?会不会留疤啊?”
“不会,还好送来的及时,在伤口彻底好之前你多注意着点,别让孩子动手去抓就不会留疤了。”
听了陈大夫的话,赵红凌心里松了一口气。
前世,在小麒满月这天,她去地里摘菜。等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麒脸上有道口子,是小叔子刘来男的儿子刘念孙在玩弹弓的时候打坏了窗户,掉落的玻璃渣划破了小麒的脸。
当时她也心疼的紧,第一反应是带小麒来看大夫。但是婆婆刘老太说都不流血了,没必要费那个钱看大夫。
刘老太向来强势,她的性子相对比较弱,加上头一次当妈没经验,见小麒没流血了就没坚持带小麒看大夫。
结果,口子好了后留了个疤。
因为那个疤,小麒经常被人叫丑八怪,经常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也因此,小麒变得自卑,变得敏感,甚至是得了抑郁症,可她从来不跟家里说。
以致于有一次被人骂长得丑后,想不开跳楼自杀了。
她那么乖巧的女儿,就那样没了。
想到把小麒弄伤的刘念孙以及重男轻女,偏心到极致的刘老太,她眼眸沉了沉,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忍让,再妥协了。
……
赵红凌抱着小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一进家门就看见刘老太、刘念孙,以及小叔子刘来男,妯娌赵爱花围着空荡荡的桌子坐着看电视。
“你咋才回来?快去做饭。”
刘老太没好气的训斥道。
赵红凌淡淡瞥了刘老太一眼,没有吭声,抱着小麒进屋了。
早就习惯了赵红凌不爱说话,沉闷的性子,刘老太也没在意,哪怕赵红凌刚才那眼神格外冷淡了些。
小麒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哭累了睡着了,把小麒放到床上,给小麒盖了个小被后,赵红凌出了屋并关上了房门。
“你咋磨叽这半天?没看见我们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你呢么?”
刘老太黑着脸指责道。
“想吃饭不会自己做?要那手干嘛使的,要是闲着没用干脆剁了得了!”赵红凌呛道。
刘念孙被赵红凌那眼神看的害怕,往他娘赵爱花后头缩。
刘老太怔了下,没想到向来软弱可欺的赵红凌会突然怼自己,她当即怒了,用力一拍桌子,“你咋儿跟我说话呢?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从今天起我就当没你这个婆婆了,你们现在就离开我家!”
赵红凌指着门口赶人。
她跟刘利恒结婚的时候就分出来单过了,当时说好了的,刘老太跟着刘来男住。
刘利恒只需要逢年过节给刘老太送点东西,另外,每个月给刘老太十块钱的生活费。
而且,说是分家单过,当初她跟刘利恒结婚时刘老太不给彩礼钱也就算了,连房子都不给盖。说要是结婚,她就和刘利恒住刘利恒在刘家住的屋子,一间不足十平米还摆着杂物的屋子。
她妈不想她受委屈,见她又挺喜欢刘利恒的,就出钱给她在刘家石头村盖了房子,让她和刘利恒住,也就是她现在住的这个红砖房子。
所以说,这房子没有一分钱是刘老太出的,又是分家单过,她完全可以赶走刘老太等人。
“赵红凌,你可真厉害,我刚伺候你做完月子你就赶我走?你良心被狗吃了?”
听到伺候坐月子这字眼,赵红凌的火气“蹭蹭蹭”的就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