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轮船,邮船码头两艘,金利源码头三艘。
许延麟猜测,十有八九是邮船码头,这也符合涩谷英明参与其中的逻辑。
督导员的职责,本就是负责协调涉及日侨相关事务。
接下来,只需要暗中打探一下,应该就能获得确切的消息。
“老柳,最近一段时间,要提醒站长多加防范。”
“防范是应该的。不过,我觉得没那么严重。”
“大意不得啊,万一要是出了事……”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为什么?”
“我现在有点怀疑,李世群是在说大话。”
“有依据吗?”
“他的情报水分很大。”
“………”
“王站长根本就不在上海。”
“不在上海?”
“对。王站长去了苏州,上周就走了,归期未定。”
“那陈易彬呢?”
“中统的事,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
“还有其他事吗?”
“哦,何邢健被任命反供救国军第二路军总司令。”
“总司令?哼,名头倒是不小。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吗?”
许延麟摇摇头:“短时间内恐怕不行,他现在成了惊弓之鸟,基本上很少出门,即便偶尔出门,随行至少十几个护卫。我建议,锄奸行动暂缓,等他放松警惕时,再寻找动手机会也不迟。”
柳戈青说道:“等站长回来后,再好好商量一下。”
许延麟说道:“还有一个人,应该尽早除掉!”
“谁?”
“维持会会长季云青。”
“你说的没错,老家伙早就该死!”
“76号的行动人员,包括行动队长吴寺宝,大部分都是季云青的徒子徒孙,而且,据我所知,担任维持会会长期间,季云青积极筹措资金,帮助76号培训行动人员,就连聘请教官浅野健司的费用,也全都是维持会承担。最为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上海极有声望,除掉他,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
“好!我会尽快布置一次锄奸行动!”
“季云青有一个习惯,或许可以成为突破口。”
“什么习惯?”
“每逢初一十五,烧香上供的日子,为显虔诚之心,他都会在当天一大早去浴室洗澡。”
“问题是,这么多家浴池……”
“最近,他去土耳其浴室的时候比较多。”
“法租界那家?”
“对。”
“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柳戈青的眼睛亮了。
只要掌握了行踪,布置行动就容易多了。
76号凉亭那件事,许延麟没提。
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万一是共党呢?
……
许延麟回到76号。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
23号院门前,尹定一的轿车停在路边。
远远的看过去,车子的保险杠下压,似乎有一条绿色的东西。
有了之前的经历,许延麟格外留神。
他以为是那条不知去向的青蛇。
等走近了仔细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一条手指粗细的植物的根茎,被泥水粘在轿车保险杠下沿,在路灯下晃来晃去,像极了一条青蛇。
“杯弓蛇影,说的就是我了……”
许延麟自嘲的笑了笑。
正准备回家,蓦然心里一动。
然后就势蹲下身,假装系鞋带,伸手把植物根茎拿下来。
……
第二天。
清晨。
天空中阴云密布。
许延麟站在阳台上,抬头看天。
隔壁阳台门一开,尹定一迈步走了出来。
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很随意的打着招呼:“许翻译,早。”
许延麟赶忙搭话:“早,尹处长。”
“看什么呢?”
“哦,下午约了朋友去码头玩,又担心下雨。”
“想看风景,不如去吴淞口,或者苏州河也不错。”
“女王号来上海了,朋友想去见识一下。”
尹定一目光一闪:“金利源码头?”
许延麟点头:“对。”
金利源是十六铺最大的深水码头。
英军皇家远东舰队紫英石号常年来此补充给养。
尹定一示意许延麟走近些。
两栋建筑距离很近,间隔不超过两米。
来到近前,尹定一说道:“去哪里都行,码头就别去了。”
许延麟疑惑不解:“为什么不能去?”
“事关机密,我不能透露更多了。”
“明白了,多谢提醒。”
“不用客气,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
“是是……”
“冒昧的问一句,你和蒋小姐是?”
“朋友。”
“男女朋友?”
“是。”
“清泉先生的千金,人品错不了。”
“那是。”
“今天有的忙了……许翻译,我赶时间,咱们改天聊。”
“好的。”
尹定一转身进了屋子。
轰隆隆的雷声。
预示着今天又将是一个雨天。
……
两个小时后。
宪兵队。
靶场上,站着四百多名国军战俘。
在他们对面的机枪巢内,一挺九二重机枪早已架好。
机枪手和副射手严阵以待。
宪兵持枪在四周警戒。
战俘人数太多,这也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这些可都是军人,赤手空拳是俘虏,拿起枪就是战士。
冈村适山腰挎军刀,腆胸迭肚,傲然而立。
许延麟作为翻译陪在一旁。
冈村适山环视众人:“有人说,日本发动了侵略战争,这是极其荒谬的说法!我要重申一遍,自古以来,日华亲如手足,大日本帝国为了亲善而来,为了东亚共荣而来,这场战争的最终目的,是要打造一个强大的东亚联盟,以对抗西方列强长久以来对我们的欺凌!为了消除彼此间的敌意,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件事,皇军占领的地方,很快会交还给贵国政府。所以,侵略是不存在的,使用这种字眼,都是对日华亲善的污蔑!”
许延麟翻译了一遍。
战俘队列一阵骚动。
冈村适山继续说道:“你们都是令人钦佩的勇士,没给你们上刑具,就说明了皇军的诚意。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顾虑,签了自白书,并不是投降,而是重新加入贵国政府的军队。”
中尉大声说道:“弟兄们,千万别信他的鬼话,签了自白书,就是汉奸,就是秦桧!就是卖国贼!”
冈村适山一摆手。
许延麟迈步走了过去,展开手中折叠的委任状:“看清楚了,这是反供救国军、第二路军总司令何邢健签发的命令,命令你们立即归建。何邢健听说过吧?国党政府的少将,你们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战俘们面面相觑。
大字不识,就意味着头脑简单。
最容易被人蛊惑洗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84章 杯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