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抵挡了阴气三次之后,就碎裂开来失去了作用。
陈清荷运起丹田里的灵力,迅速朝它攻击过去,白光在水下炸开,那团阴气被击中,瞬间消融了大半。
它仿佛遇到了天敌,旋即松开陈清荷,逃也似的消失在水底。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
陈清荷却没有立刻上岸,而是顺着阴气消失的地方游去,双脚陷在一片淤泥之中。
她能明显感觉到水底有异常,双腿如同被磁石吸住,整个人不断往下陷,陈清荷从取出一张符纸打下去,瞬间,淤泥发出一阵恶臭,水面动荡起来,直接将陈清荷掀翻出去!
陈清荷鹞子翻身,顺着威亚的力道,趁势浮出水面,周导和剧组工作人员急忙迎上来,脸上带着浓浓的焦急之色,“陈清荷,你怎么下去这么久?我们都担心死了!”
“我以为时间还没到,”陈清荷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佯装惊讶的问道:“过去很长时间了吗?”
“已经五分钟了,”周导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们在岸上怎么拉威亚都没反应,你在水下遇到了什么?”
五分钟,正常人根本没办法在水下憋气那么久。
“我也不知道,”陈清荷一脸茫然,“下水之后,我眼前就一片漆黑,之后就被拉起来了。”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其他人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纷纷看向苍翠的潭水,之前还觉得风景宜人,现在只觉得诡异。
“你不用再下水了,”周导沉思片刻后说道:“以后我们就在山脚下拍摄。”
显然,方才陈清荷一直没能上岸的事也吓到他了。
小琴拿着毛巾和热水跑到陈清荷身边,急忙给她把头发,“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清荷摇了摇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琴连忙说道:“你下水后不久,武术指导怕你溺水,就让人把你拉上来,谁知不论大家怎么拉,威亚都纹丝不动,武术指导吓坏了,以为你出事了,立刻下水去找你,结果也没有找到……导演急得都要报警了,没想到你自己就上来了。”
小琴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姐,以后这么危险的戏份,咱们就不要接了。”
“没事,”陈清荷淡淡一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
“行了,”陈清荷转身往换衣间走,“我今天的戏份拍完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好的。”小琴赶紧跟了过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周导说道:“招呼大家下山,明天再继续。”
“我这就去。”副导演早就想走了,急忙让人收拾好东西,一行人回到了魏家村。
陈清荷换好常服出来,山上又起了一层雾气,天气阴沉沉的,看着又要下雨。
“这地方真邪门,”有人抱怨道:“天天下雨,也不知道村里人怎么受得了。”
陈清荷远远看了眼那碧波荡漾的潭水,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回到村里后不久,有村民扛着农具从田里回来,遇到剧组的人也没有打招呼,脸上带着麻木甚至戒备的神色。
他们急匆匆回到屋里,紧闭门户,连吃饭都是静悄悄的。
陈清荷觉得这些人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毛病。
之前跟着姜语冰的小孩,正蹲坐在其中一间屋子前,看着炊烟袅袅的烟囱,不断的吞咽唾沫。
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看向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厌恶,抬脚就狠狠踢在了他身上,“滚开!”
小孩翻了个身,倒在路边,仿佛不知道疼痛般,很快又来到了女人身边,眼巴巴要吃的。
“小贱种,我让你滚!”女人再次把他踢开,语气狠厉了许多,“你不是我的种,我可不会白白养着你!”
小孩一头撞在了石头上,磕的头破血流,但他还是没有放弃,再次抱向女人的双腿,鲜血把他整张脸都浸染了,看起来可怜又可悲,这一次女人直接拿过厨房里捅炉子的铁钩,仿佛恨毒了他一般,重重打在他身上!
小孩不知道哭,嘴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漆黑的眼瞳中也没有害怕之色。
他不断的爬起来,又不断的打倒。
女人的暴行让所有人皱起了眉头。
“住手!”姜语冰忍无可忍的冲了上去,一把推开恶毒的中年女人,斥喝道:“你怎么能打这么小的孩子,你还是人吗?!”
中年女人后退一步,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姜语冰,讥讽道:“一个无父无母的贱种,我就算打死他,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你最好少管闲事!”
姜语冰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忍着恐惧喊道:“你再敢动手,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女人似乎被逗笑了,压低嗓音说道:“你看看能不能打通电话。”
说完,她一脚踢开小孩,径直回到了屋里,重重的关门声响彻在众人耳际。
“她刚才……是什么意思?”姜语冰茫然的回过头,有些害怕的说道:“为什么我们的手机到现在都还没信号?”
众人低头检查通讯工具,发现从来到村里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信号,昨天还以为是下雨的缘故,但显然不是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语冰顾不得地上的小孩,急急走到周导面前,“导演,我们今天能不能到镇上去住?”
虽然姜语冰是重生者,但正因为如此,她才相信世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存在。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周导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说道:“明天再说,今天太晚了。”
山里已经起了雾,现在离开不是好时候。
陈清荷走上前,抬手将地上的小孩扶了起来,那小孩满脸血污,还不忘张着嘴巴要吃的。
陈清荷朝他嘴里看了一眼,才发现他竟然没有舌头!
陈清荷面色微变,揭开他身上的衣服,那小小的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疮疤,看起来极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