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在咬本世子,你们还不赶快帮本世子抓走……啊……痛死本世子了……快救本世子……”陆之昊狰狞着脸,紧紧拽着带来的两个护卫,扯着嗓子命令道。
两个护卫上前,在陆之昊身上走搜寻了一群,两手空空,异口同声道:“世子,您身上什么都没有啊!”
“怎……怎么没有……他们在咬我大腿……咬我的脖子……你们这群废物!”陆之昊抽搐着身子,痛骂道。
众人瞧着陆之昊身上什么都没有,嘴里却不停念叨着,越看越觉得信这陆小世子是真的被恶鬼缠了身。
“方才这六姑娘发的誓应验了,看来这六姑娘真的是清白的,是我们误会六姑娘了!”
“到底是苏府的嫡小姐,怎会做出那种事来呢,我一开始便是不信的。”
“还不快带着陆小世子去找个神婆驱驱邪,将这恶鬼赶走估计就好了!”
陆之昊的护卫受了提醒,赶紧抬着痛晕过去的陆文昊离开了酒楼。
苏宁清顿时觉得耳边清净了许多,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方才那针,是她独创,内中含毒,入体即溶于血,一个时辰药效便解,自此也不会再在陆之昊体内追寻到毒的踪迹。
她转身,目光搜寻了一圈,又回到了萧楚涵面前,浅笑道:“陆小世子选择放弃,二哥也不必谦让,可放心带这祖孙二人回府了。”
萧楚涵寒凉的目光对着苏宁清,四目相对,漠然中又多了一丝深沉。
“嗯。”他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身,仿若苏宁清不在,目光锁定台上的说书孩子上,“跟我走。”
说完,便先背手转身,步履如风,往酒楼外走去。
“姐姐,今天谢谢你。”那小男孩扶着身旁的爷爷跟上萧楚涵,经过苏宁清身旁,停了下来,眨了眨眼道。
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浅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哥哥几日前就来过问我,要不要和他学本事保护爷爷,让爷爷过上好日子,我想去!”小男孩看了一眼萧楚涵的方向,又转向苏宁清,小黑豆般的眼睛透着真诚和坚定,“我不想说一辈子的书,看着爷爷被酒楼老板欺负。今天如果没有姐姐,我就不能跟着哥哥学本事了。所以,姐姐,我会报答你的。”
苏宁清有些感动,笑得更温柔了,轻摇了摇头,“姐姐不需要你报答。”
“好好跟着那个人学本事,你想要的都会有。”苏宁清看着在酒楼门外等待的萧楚涵,认真叮嘱道。
这未来权臣萧楚涵身边可没什么庸碌之辈。
小男孩认真地点了点头,拉紧了爷爷的手,转身一步步地走近萧楚涵,跟着萧楚涵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马车内,萧楚涵掀开窗帘,幽深的瞳孔泛着光,光卷着酒楼内苏宁清的身影,捕捉到苏宁清嘴角那一抹满意的笑,嘴角勾起一抹兴味。
那根针用的倒是有意思。
看来这看似不学无术、满脑肥肠的苏宁清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苏宁清见人都散去,寻了一圈,紫烟焦急地小跑到她身边。
方才让紫烟去寻人,这会儿刚好回来了。
“奴婢听说您与陆小世子起了争执,您没事吧?”她检查了苏宁清全身上下,见苏宁清无事,这传闻中的陆小世子也不在了,才松了一口气。
苏宁清摇了摇头,严肃道:“可问到了?”
“问到了,秦婆子那弟弟的是这酒楼的帮工,不过已经告假多日,还未回来。”紫烟回道。
苏宁清点了点头,吩咐道:“那便派人继续盯着。”
说完,她步履轻快,离开了酒楼,上了来时乘的马车,扬长而去。
翌日。
艳阳高照,天气晴朗,云卷云舒,苏府花园的花竞相开放。园中有座八角红漆凉亭,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宽厚肥胖的身影,与周围的美景格格不入。
苏宁清坐在凉亭内,遥望着紫烟走时的路。
为了赛马节让苏府体面风光,祖母特意命人给各房小姐、公子量身定制了新衣,紫烟去库房取新衣已过去一个时辰。
路程不远,怎的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眉头微皱,起身去寻。
苏府库房。
“到底伺候的是乡下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姐,一件新衣裳小心成那样,丢死人了!”
紫云带着几个丫鬟一同来取衣服,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件,唯见紫烟捧着一件衣裙,像捧着贡品一般小心谨慎地往前走着。
她们不禁嘲讽道。
紫云使了使眼色,其他丫鬟抬着头快步走到紫烟面前,狠狠地撞了紫烟。
紫烟一个踉跄,手上的裙子滑落,落在昨夜刚下过雨潮湿的地上,她赶紧蹲下捡了起来,裙边已经污了。
“你们干什么?”她抬头,看着方才撞她的人,又气又委屈。
几个丫头故意露出一副好脸色,学着紫烟的委屈模样,“紫烟姐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姐姐方才护着衣裙,未看着路。”
紫烟不敢相信地看着这几个人的嘴脸,气急道:“方才我明明看到你们在那边走,这路这么宽,若不是你们有意靠近,怎么会撞上!”
那几个丫头也不装了,也气道:“紫烟,我们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这是要找我们的茬呢,在这挑事呢!”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紫烟刚要反驳理论,另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来人是老夫人房中的向嬷嬷。
她扫了一眼争吵的几人,问道:“怎么回事?”
“紫烟姐姐弄污了六姑娘的衣裙,怕被六姑娘责罚,想要赖在我们头上。”几个丫头低下头,委屈巴巴道。
紫烟回怼道:“我没有!是她们故意撞的我,弄脏了小姐的衣裙!”
向嬷嬷冷眼看向紫烟,训斥道:“这可是赛马节上六姑娘要穿的衣裳,竟被你糟蹋成这样,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