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偷偷瞥了一眼苏玉莲,点头回应。
她故作惶恐地跪下,道:“自从夫人将我赐给六小姐后。我便一心伺候六小姐。六小姐对晋王爱慕有加,让我探听到晋王的消息及时告诉她,奴婢不敢隐瞒。可谁能想到,六小姐居然偷看晋王洗澡。”
“你撒谎!”苏宁清大声呵斥一声,吓得春妮肩头震动。
“奴婢不敢欺瞒!”
苏宁清冷笑之,“既然这样,你敢拿你的爹娘起誓吗?若有半句虚言,家族不宁,后生不安,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轮回。”
此话一出,春妮吓得脸色苍白。
春妮立马逼出了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姐,奴婢忠心耿耿,你为何要如此诅咒奴婢!”
苏宁清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识,声音拔高,步步紧逼,“若你真是没有半句虚言,为何不敢起誓?莫非你心虚不成!”
春妮瞳孔震动,吓得脸色苍白。
这哪里还是以前的苏宁清?
她慌了神,“奴婢没,没有撒谎……”
苏宁清接触过心理学,她明白春妮已经到了崩溃临界点,她语气更重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为何污蔑,何人指示!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苏玉莲慌了神,立马道:“妹妹,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春妮就算不是同你一起长大的,但也伺候了你那么久,怎么会害你。你是不是误会了?”
苏宁清不禁冷笑,低头望向春妮,春妮瑟缩着头,不敢说话。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爹,还劳烦您请萧二哥过来一趟。”
苏玉山已经隐约感觉事情开始拨云见雾,既如此,能洗清是最好不过的,要不然连带着玉莲的名声都会变差。
他便道:“去,把楚涵叫过来。”
小厮报声,片刻过后,萧楚涵便从院内走了进来。
苏玉山询问道:“楚涵,可有看见那个丫鬟?”
他一拱手道:“禀三叔,院子里头并无当日那丫鬟。”
听到萧楚涵的声音,春妮顿时后背一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苏玉山命春妮抬起头。
“涵儿你看看,可是这丫鬟?”
萧楚涵听闻,抬头,只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
苏宁清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原主没少得罪了他。
只见,他薄唇轻轻蠕动。
在场之人不由各怀心思,纷纷紧张了起来。
只听见他声线清冷,淡道:“是她。”
瞬间春妮晃了下身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苏玉山怒道:“春妮,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污蔑主子,该当何罪!”
春妮眼睫疯狂地眨,立马跪地磕头,直直喊冤,“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奴婢与萧二爷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
她和萧楚涵一起害她?
这,就离谱。
萧楚涵凝眉,“侄儿此番话,句句属实。”
苏玉山没着急的答话。
而苏宁清却笑了,“这话说的有意思,谁都知道萧二哥与我素来不合,他凭什么联合我一起来害你一个小婢女?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如被点醒,是啊,两个主子为啥要费劲心机去害一个奴婢,这显然不合理。
春妮顿时被掐中死穴,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奴婢,奴婢……”
一旁苏玉莲的脸色铁青。这个蠢货!
“既然你说不出来,我就替你说吧。就凭你一个小丫鬟,污蔑了我定然是没有好处的,毕竟我们是主仆,命运同系。既然你这么做了,显然是有人指使的,对吗?”苏宁清那张肥胖的脸微微一笑,看着就像是一个罗刹,吓得春妮整个人发抖了起来。
她眸光长凝,“说吧,到底是谁?”
春妮睫毛颤动,嘴唇嗫嚅,眼神时不时地往苏玉莲身上瞟,“是,是……”
苏玉莲眸光一凌,“看着我作甚?你再不老实说,就把你发卖到无限春去!”
春妮瞳珠震动,苏玉莲的眸光更为狠戾。
无限春是京城有名的春宵楼,里面的对付不听话女子的手段坊间传言甚广。对于女子而言,那就是个火坑。
苏宁清冷笑一声,好一个暗中威胁。
谁不会?
“春妮,你只要说出幕后主使,今日我便看在我们往日主仆情分上,饶你一命,打发你去庄子种田。如果你再不老实,棍杀!”
最后两个字咬得重。
比起无限春,棍杀是连命都不给了!
春妮吓破了胆,立刻跪了下去,磕头道:“是五小姐让奴婢这样做的,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苏玉莲面容瞬间狰狞,一脚踹了上去,“你个贱婢,你胡说什么呢!”
春妮被踹了一脚滚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肚子,爬了过去,抓住苏宁清的脚,哭诉道:
“六小姐,奴婢对不起你。但奴婢实在没办法,奴婢家弟弟好赌,五小姐出了五十两,让奴婢告诉六小姐说是晋王邀约!又让奴婢去骗二爷前往敬国寺,想要一箭双雕。”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