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不用多礼,快起来。”秦卿言抬手。
“父亲。”董沣连忙去扶,在他心中,父亲是天,在父亲面前,自己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
“皇后请坐。”老太傅终究是历经三朝,见惯了大世面的,知秦卿言不会无故过来,要来,早就在白日里亲自来了,何苦要在傍晚,夜幕降临的时候过来。
“太傅也坐。”秦卿言先坐了。
“是,多谢皇后体谅。不知皇后过府,所谓何事?”董太傅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何况他精神也不济,便直奔主题。
“本宫过来,是听婶娘说,老夫人身子不适。白日里,本宫派人李太医过府为老夫人诊治,可是,李太医连老夫人的人都未曾见到。这不,为了安婶娘的心,本宫亲自过来瞧瞧。本宫身边这位,想必老太傅应该知道吧?”秦卿言指着莫莹。
“是,莫莹郡主,鬼医的弟子,也是未来的大俞摄政王妃。有郡主为夫人诊病,是否大材小用了些。夫人只是体虚,府医说只要休养就好。”董太傅都有些疑惑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董太傅可真的清楚老夫人的病情?”秦卿言见董太傅一双苍老的眼中,透着精光,似要把她看穿,她也任由着打量。
“病情?莫非,不,不可能,府医都是老朽信的过的。”董太傅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可是事关自己的妻子,又不得不谨慎了几分。
“太傅大人,可否先让小女入内看看老夫人?”莫莹上前,低了低头,也算是她的礼了。
“父亲,让郡主进去看看母亲吧。”董沣出声,今日经历的这些,让他已然怀疑起自己母亲的病了。
“那就,有劳郡主了。”董太傅略微思索了一番,对莫莹道。
“不敢。”莫莹屈膝,又道:“还请太傅大人安排人带莫莹过去。”
“这样,老夫带郡主进去。”这是客厅,内室还要往里走走,董太傅如今被这么一弄,是谁也不信任了。
“本宫也进去瞧瞧吧。”秦卿言从坐位上站起来,宋芷铃忙过去扶。
“不敢劳烦皇后娘娘。”董太傅有些吃不准秦卿言的意思。
“本宫许久未见董外祖母,甚是想念。”秦卿言却没管,一副你让我进我也进,不让我进我还是要进去瞧瞧的样子,就站在那等着董老太傅带路了。
“夫人能得皇后娘娘挂念,是她的福气,想必她也十分想念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里面请。”老太傅由董沣扶着,屏退了下人,父亲两亲自带着秦卿言她们入内,薛逸依旧留在外面。
“夫人,皇后娘娘来看你了。”老太傅入内,轻声喊着有些昏昏欲睡的老夫人。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老夫人的身边,有一个老嬷嬷陪着,一见是皇后娘娘,连忙吓得跪在地上。
“起吧。”
“谢皇后娘娘,老太爷,老爷。老夫人刚吃了些,才躺下,说头有些疼,老奴正准备去喊府医呢。”老嬷嬷从地上爬起来,回禀道。
“皇后娘娘,您看......”老太傅一听妻子头疼,就有些急切的想让莫莹看看,可是要莫莹看,得先征得秦卿言的同意。
“莹儿......”
“是。”莫莹上前,为老夫人诊脉。
董太傅让老嬷嬷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请了秦卿言先坐下,几人才安静得等着莫莹的结果。董老太傅父子两却有些忐忑不安。
“小姐。”
“郡主,家母如何?”秦卿言还未开口,董沣到先沉不住气了。
“莹儿,照实说。”秦卿言看莫莹的表情就知道了,此时与她所料不差。
“是,太傅大人,董先生,老夫人不是生病,是中了毒。”莫莹看向两人。
“什么?!中毒!”父子两同时惊得站了起来,董太傅更是眼前一黑,有些摇摇欲坠。
“父亲,父亲!”董沣扶住要倒下来的董太傅。
“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把这粒药丸给老太傅服下。”莫莹上前,把了一下脉,又从腰间挂着的锦袋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料药丸递给董沣。
“多谢郡主,父亲。”董沣扶着董太傅,把药味到他的嘴边。
“主子,董少爷和董夫人到了。”外间,传来薛逸的声音。
“请二位进来。”
“是,两位请。”
“参见皇后娘娘。”二人进来,是董家公子董时谦,扶着董夫人,进了里屋,先给秦卿言行礼问安。
“舅母身子不好,先起来吧。”秦卿言示意宋芷铃去扶。
“谢皇后娘娘。老爷,父亲怎么了?”董夫人起身,才发觉正靠在董沣身上闭目养神的董太傅。她何曾见到董太傅这一面,他可是素来要强,从不在人前示弱。
“祖父,父亲。祖父怎么了,可有不适?可要儿子去叫府医?”董时谦今日受了不少的打击,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他,他连个辩解的证据都没有,父亲却还让他在祠堂自醒,心中很是不忿。只是骨子里是个孝顺的,见董太傅这样,早把自己的事放一边了。
“父亲可觉得好些?”董沣也没时间跟两人解释,看到董太傅睁开了眼睛,连忙问道。
“好多了,多谢皇后,多谢郡主。请问郡主,我,我夫人可还......求郡主救救她!”董太傅让董沣把自己扶起来,跪在了莫莹面前。他这一跪,董沣自然也跟着跪了,还不明所以的董夫人和董时谦哪还有站着的道理。
“您先起来。请见听我把话说完。”莫莹亲自扶起了董太傅,又让剩下几人也起来。
“都坐吧。莹儿,你说。”秦卿言让众人坐下,才让莫莹解释。
“是这样的,老夫人半个月前,应该是得了风寒,之后就一直没好全,反而把一些沉年的病根都激发出来了......其实她是中了毒,所以老夫人才会成了如今诸位所看到的一般。”莫莹把董老夫人的症状都解释了一遍。
“是,是,母亲就是半个月前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可是,可是,怎么会中毒,府中,母亲的一应物实,膳食,都是我安排的,我......”董夫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