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送你去言妹妹那。”风流云还要去打探军营那边的消息,但天色已黑,也不放心严清容一人,虽是在将军府,路上却极少有人。
“我自己可以,今日月色极好,路上挺亮的。”严清容知道,他们都去了军营,自然有很多事落到风流云头上了。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送你。”风流云坚持,严清容便未再反对。
风流云把严清容送到了卿园门口,又看着她进去这才离开。他得去问问军营那边的情况,到底有没有结果了。
严清容进屋时,秦卿言已经喝了药睡了下,由于莫莹加了一味安神药,所以睡得很沉,连严清容推门进来也没反应。
“吃了药睡下了,今晚我和莹儿守着,已经让芷铃去休息了,你也去吧。”星悦对严清容道。
“姐姐去休息吧,我白日里眯了会儿,这会回去也睡不着。”严清容看向床上的秦卿言,和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的莫莹,拒绝了星悦。
“那我去睡会儿,就在边上的耳房,有事就喊我。”星悦也不再勉强,她这几日都未曾合过眼,有些疲累了。
“嗯,快去吧。”严清容说完,跟莫莹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一旁的绣凳那,继续白日没绣完的花样。
这一夜,风平浪静,就连秦卿言,也是睡得极好,只半夜醒了一回,也是因为要起夜。
第二日一早,秦卿言神清气爽的醒来,连早饭都多用了小半碗,而军营里,凤轩几人,几乎一夜未眠,等着大庸那边传来的消息。
“怎么还没传来消息,要不要我潜进去看看。”秦源擎在大帐中走来走去,焦急不已。
“坐下。”凤轩手上正拿着一本兵书,专心的看着,不时还会翻上一页,只是有没有看进去,只有他自己知晓。
“不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难不成你就不着急?!这可是事关妹妹安危的大事!”秦源擎一屁股坐下来,有些不满的看着首座上气定神闲看兵书的凤轩。
凤轩拿着书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翻了一页,“如你这般就能成了?将军府内可有消息传来?”
“你看过不是跟你待在大帐里嘛,我怎么知道......好好好,我去问,我去问还不成嘛。”秦源擎看着凤轩飘过来的眼神,没坚持住,又从凳子上爬起来,去外面问消息了。
大帐内,再次只剩下凤轩一人,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兵书,手心全是汗,这一夜,都未曾干过。秦源擎在,他不敢表现出一点自己的焦虑和害怕,他一乱,秦源擎估计会更乱,怎么还会坐在这一整夜。
“阿轩,风流哥来了。”秦源擎在大帐外喊道,紧接着人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风流云。
“卿卿那有事?”凤轩如今的心一直提着,生怕秦卿言那又出事。这会儿看到风流云过来,下意识的就紧张。
“无事。言妹妹那没事,只是等到天快亮了都没消息,我才过来看看,你放心,言儿那有风行守在外面,莫姑娘寸步不离。药老也不放心,让我把这小家伙带过来了。”风流云先是解释了一通,然后才从怀里拿出了药谷子让他带过来的银龙。
‘嘶嘶嘶......’银龙扭动着身子爬到凤轩的手边。这些天它一直在药谷子身边,都快被蹂躏到蜕皮了,眼下看到凤轩,早已忘记了凤轩带给它的阴影,只觉得男主人分外亲切。
“把这小东西带过来做什么?”秦源擎不大喜欢蛇这种生物,更加不明白自家如此可爱的妹妹怎么会喜欢这种,别的世家千金不都喜欢养只猫啊或者狗的嘛,怎么到他妹妹这就成这风格了。
“药老说,你们可能用得上。”风流云看着没说话的凤轩。
“我们能用什么,要是昨儿个,还能让他们带过去。”秦源擎到不是对药谷子有什么意见,而是他实在想不出一条毒蛇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作用。
“把它带到大庸入关口。”凤轩伸出手指,在银龙的头上轻点。
“带......你是让它去打探消息?”秦源擎刚想问带条蛇过去做什么,一下又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看向凤轩。
“嗯,眼下大庸内消息传不出来,我们亦不知到底如何,要想悄无声息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非它不可。”凤轩一时也没想到银龙,此时看到它,就明白了药谷子的用意,想来也是等不到好消息才想起此法。
“我马上就去。”秦源擎了然,拎起银龙就走,虽然这触感,着实是一言难尽,但是为了大事,此时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等一下,给它弄些吃的。”凤轩叫住了秦源擎。
“啊?”
‘嘶嘶嘶嘶......’银龙一听就兴奋了,吐着蛇信子,从秦源擎的手腕上,快如闪电般到了凤轩的手上。
“这这这......”这么狗腿,他家小妹知道吗?简直不忍直视啊。
“去吧。”凤轩轻点银龙,银龙这才回到秦源擎那边,秦源擎嫌弃的拎着银龙离开。
“卿卿如何?”秦源擎一走,凤轩又看向风流云。
“你离开之后,清容说言妹妹睡不大安稳,会做些梦,清醒的时候也会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然后落下泪来,想来应该是伤心事。昨儿夜里药老让莫姑娘加了几位安神药,今早听清容说一夜无梦,一早就醒了,本来心情不错,早膳也多用了些。”风流云也没想瞒着凤轩,毕竟事关秦卿言。
“......”凤轩听到风流云说秦卿言做梦又想起前世之时,心一阵阵的揪着,又害怕不已,恨不得此刻立马赶回秦卿言身边。
“别担心,药老说无事,而且用了药之后都好转了,或许只是前面太累,闲下来才胡思乱想的。”风流云看到凤轩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头,脸上伴着痛苦与担忧,动了动嘴唇,还是安慰了两句。
“我应该陪在她身边的。”凤轩低下头,淡淡的声音响起,有些颓然,竟还有些无助。
“我相信言妹妹会理解你的。很快,一切就真的尘埃落定了。”风流云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知道,凤轩从不是个需要安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