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这是话本子......”“是话本子。”莫莹不知秦卿言为何如此说,但她确定,这的确是流传与市井挺火的话本子。所以,她继续念着。
秦卿言:莹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话本子啊,你以为你念四书五经吗,不用带一丝感情,不,比她平日念四书五经还呆板,生硬。好歹以前夫子交学时,四书五经也能念个抑扬顿挫的,而这到了莫莹这,所念的书,竟能一字字的分开。
秦卿言突然很后悔,她是有多想不开,让莫莹给她念书,如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小姐可是想睡觉,那我不念了,您先睡一会儿吧,太子殿下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回来。”莫莹见秦卿言打了个哈欠,以为她困了,便放下了书。想着早晨二夫人和南嬷嬷说起洗三礼时的话,一连串的仪式,想必是挺久的。
“我......”秦卿言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暗暗的想,金霄铭到底是怎么适应莫莹的性子的。想起以前跟莫莹在药谷时,起初,她要泡药浴,莫莹便不声不响的在一旁陪伴,看医书。后来她好了,两人便每日漫山的跑,比武,比轻功。虽然话不多,但默契的很。
往常都是她说话,莫莹听着就好,今日,也是她头一次,被莫莹怼到无话可说。她竟有一丝怀疑,是不是自己往日里热闹看多了,调戏她太多了,终于,有报应了。
“小姐不想睡吗?那我继续念?”“不,不用了,我眯一会儿,宝宝回来你喊我。”莫莹又把话本子放下,递秦卿言掩好被窝,虽然她不已为意,但南嬷嬷和二夫人都耳提面命,不能受风,更不能受凉,否则,都有可能落下病根的。
还好,秦卿言只眯了一小会儿,南嬷嬷和奶娘就带着凤慕辰回来了。“宝贝回来了?有没有冷着,我看看,小脸暖呼呼的,你见到这么多人,有没有害怕啊?”
秦卿言让奶娘把孩子放在她身侧,就去摸孩子的脸。她如今算是有些明白书中所言: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了。她这孩子才离开她这么一小会儿,而且连轩卿宫都没出,竟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了。
“娘娘,咱们小殿下可忍人疼了,这些大人夫人的,都喜欢我们小殿下,而且,小殿下也不怕生,就睁着两双大眼睛,看着他们呢。”南嬷嬷笑得合不拢嘴,对于凤慕辰,她是打心眼里疼爱。
“嬷嬷,他还小呢,你就这么夸他,长大了不得上天......”有人夸她的宝贝,秦卿言自然是高兴的,只不过,嘴上还是要说道说道的。
“咱们小殿下如此聪慧,又身份贵胄,怎么夸不得了。”南嬷嬷可不依,她如今,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凤慕辰身上了,连带着精气神都好了。
“要是太上皇和太后娘娘在这里,看到这么个可人疼的孙儿,定是欢喜不已。”南嬷嬷看着凤慕辰,突然感慨道。
“嬷嬷放心,轩已经给父皇母后去信了。如今天已冷,父皇身子虽然大好,可也受不住长途拔涉,明年开了春,定是能回京住上一段时间的。”秦卿言摸着凤慕辰的手一顿,想起前些天收到药谷来信时,云若韵对于不能照顾秦卿言生产的歉疚,写了足足两页纸。凤轩没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凤轩其实挺希望父母看一看自己的孩子的。
“是是,老奴一时感慨,娘娘别介怀。”南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嬷嬷这是哪的话,不只是我,轩也很想父皇和母后的。”更别提南嬷嬷了,她陪伴云若韵的时间,是最久的。
“瞧瞧老奴,光顾着说话了,娘娘饿了吧,前殿都开始摆膳了,老奴炖了汤,让青雪看着呢,这就去拿过来。”也不等秦卿言说话,就勿自转身离开了。
秦卿言正欲说些什么,“哇......”孩子突然哭了,她又心疼的去哄孩子。“宝贝,怎么哭了,是饿了还是尿湿了?乖,不哭哦,娘亲在这里呢......”
“娘娘,给奴婢吧,小殿下许是饿了。”奶娘适时的上前,她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她是聪明人,沉默寡言,又细心温柔,所以,才从众多奶娘中脱颖而出。
“好。”秦卿言有些羡慕的看着奶娘抱走凤慕辰,熟练的换尿布,然后喂奶。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两个鼓鼓的......明明挺大的啊,怎么就没有奶水呢......
莫莹看着秦卿言眼神所落之处,抽了抽嘴角,她实在不忍心告诉秦卿言,奶水的多少,应该跟这个大不大没什么关系的......而且,您难道忘了,陛下不同意您亲自喂养小殿下吗?
“莹儿,你有没有办法......”“小姐,您还在用药呢,不合适喂养小殿下。”莫莹乘秦卿言还未说完,就快速的打断了。
秦卿言:莹儿啊,你这会儿怎么又这么机灵了,我这还没说呢......
“不喂就不喂吧......”真是做母亲的一大憾事。“我这两日每日不是喝药,就是吃些没什么味道的,何时才能换个口味啊?”想到这几日清汤寡水的,她就没什么胃口了。
“小姐再忍耐些日子。”其实她也不懂,可是,据说,这清清淡淡的,得喝一个月,而且。二夫人说,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对身材体态的管理,生完孩子,要想快速恢复,就得在月子里就注意饮食了。反正,她也就听听,这些,跟她很遥远,她都未曾想过,有一天,她还要生孩子,这根本不在她的人生之中,金霄铭已经是个意外了,孩子,简直......灾难......
“怎么,想阿铭了?”秦卿言见莫莹突然的落寞,不由问道。“没有。”她才不想他呢,就会欺负自己,有何好想的。
“这些天,他没来信吗?”“有。”莫莹的声音,细若蚊子,这厮,那些信,句句不离想她,念她,就这么简单的话,他能变着花样的说,还能写上好几页的纸,最后每每正事,就一句话简单代过,她都不敢拿出来给哥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