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笛儿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自己身边的薄越。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将薄越的面部轮廓勾勒得分明,精致的五官像是一幅画,清隽非常。
她忽然想起朱生豪先生写给他爱人宋清如的那句情话——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简简单单八个字,道尽真心与深情。
姜笛儿躺在薄越的怀里,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她伸出手,想要去碰薄越的眼睛,再拨弄他的眼睫。
然而她一动,却仿佛惊醒了薄越。
见薄越眼皮动了一下,姜笛儿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装睡。
然后醒得太快,她才刚闭上眼,还没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薄越便已经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她尚在颤动的眼睫。
薄越笑了起来,他一只手还垫在姜笛儿的脖子后面,另一只手则抬起来替姜笛儿理了理睡乱了的头发。
“醒了?”
“没有……”
“那是谁在和我说话?”
“不知道呢,可能是你出现了幻听吧。”
姜笛儿闭着眼睛,随口胡诌。
薄越挑了一下眉,抬起半边身体,凑过去亲一下姜笛儿的唇,然后故作认真地道:
“看来我不只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触和幻视。”
姜笛儿:“……”
姜笛儿憋笑实在憋得太累,只好睁开眼,对上薄越含笑的眼眸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姜笛儿轻轻地推了薄越一把,打算下床去洗漱。
只是她才准备坐起身,便觉得身上酸痛。
姜笛儿怔住了。
随即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在被子里好像没穿衣服?!
姜笛儿屏住了故意,僵硬着身体,又躺了过去,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来——
昨天晚上她喝了酒,但还没有上次过生日时喝得多,当时都没断片,此时自然更加不可能。
脑海中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的,且都非常清晰。
姜笛儿再次闭上了眼睛。
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薄越将她带回了他的家,并非薄老夫人的别墅,而是他这几年在不拍戏时最常住的地方。
他的私人别墅之一。
别墅面积不小,最妙的空无一人。
因为她当时已经醉到无法正常走路,所以薄越是公主抱她进的门,然而他刚锁上门,她就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她。
他们在玄关处接吻,一路吻到客厅的沙发上……
外套、包包都掉在了地上……
好在薄越还算清醒,见她因为长时间接吻而喘不过气,便松开她,哄她去床上睡,并且表示他会在旁边陪她。
她答应倒是答应了,但是躺倒床上后根本没放薄越走,并且扬言“月亮已经私有化了~”。
薄越显然被她逗笑,还很配合地问:
“私有化的月亮要做什么呢?还请指示。”
而当时已经醉到脑子混沌的她语出惊人:
“要陪我睡觉。”
姜笛儿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羞耻得脚都蜷缩在一起了。
救命,她这辈子再喝醉她就……就……
姜笛儿在心里“就”了半天还是没想好这个誓言要怎么立,毕竟她在娱乐圈,以后参加各种晚会酒宴的时候多了去了,而且她的酒量还不好,太容易醉了,只好作罢。
然而回忆却还没完——
当时薄越听到她的话,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
姜笛儿现在回想,都能够被薄越笑起来的样子迷到。
而醉酒中的她则更加大胆,直接就凑上去又亲了薄越一口。
“你笑起来真好看。”
薄越摸了一下她因为酒醉而绯红的双颊,有点被可爱到,然后他回:
“谢谢夸奖,我很开心。”
酒醉后跟个小孩子似的她立刻就高兴了,甚至还脆生生地道了一句“不用谢。”
结果又把薄越逗笑了。
薄越扶了扶额,稳了稳心神,才问她:
“月亮要怎么陪你睡觉?”
她有些被问住了,想了想,才试探性地回:
“我要变成玫瑰,然后就可以睡在月亮怀里。”
薄越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将被子拉过来盖到了她的身上,随即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欺负你这个小醉鬼了。”
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
结果刚直起身,手就被拉住。
床上酒醉的心上人望着她,双眸水亮,眼里有潋滟波光,红唇微张,像是一朵任君采撷、娇艳欲滴的玫瑰。
薄越只感觉自己的心被这眼前的美景诱得已经在失去理智的岌岌可危的边缘。
“你去哪儿?”
床上的心上人问,尾音拖长,语调有点儿黏糊,明显就是在撒娇。
薄越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又宠溺:
“去洗澡。”
床上的人立刻就委屈了,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也要去。”
薄越:“……”
薄越更了一下,他俯身靠近她,吻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在她耳边道:
“我无法昧着良心说我不愿意,但同样出于良心,我还是得对你说:不可以。”
姜笛儿瞪圆了眼,像是要哭。
薄越早知道她演技一绝,且酒醉后情绪很快就能到位,说哭是真的能哭。
但他实在是看不得她哭。
薄越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哄道:
“你明天早上洗澡,乖。”
说完,他便直接起身,这次没有给姜笛儿拉住他的机会,便拿着浴袍进了浴室。
然而他刚脱完衣服打开水龙头,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某个应该躺在床上的“小玫瑰”溜了进来。
薄越:“……”
薄越觉得自己这要是再忍,那就不是绅士,而是坐怀不乱柳下惠都要敬佩的程度了。
浴室里就此热气蒸腾,情起,欲起,一发不可收拾。
……
姜笛儿想到浴室里发生的事,默默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薄越有点儿好笑:
“再缩就呼吸不过来了。”
姜笛儿不吭声,她喝醉后也太太太懂得怎么“刺激”人了吧?
薄越见她不好意思,也不再逗她,动作很轻地将胳膊从她脖子底下抽出来,一边起身一边道:
“你可以再躺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