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喝水,顺手就能拿起水杯。
但如今,竟然有视觉偏差,常常抓空。
因为要保护眼睛,看电视电影也成了奢望。
打翻东西,碰伤四肢,是经常不过的事。
她又来得倔强,偏要凡是亲力亲为。
身上多了越来越多的淤青。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怎么能变成这样一个废物。
有一次,她不小心将君君送的花瓶打碎了。
那段时间,她在医院待得不安分,无意间说,在病房里,总是闻消毒水的味道,闻得头疼。
于是,君君才特意跑到花店,选了一个花瓶,插了几支鲜花,放在了窗台。
意识到花瓶被打翻了,她手忙脚乱,弄得一手是血。
当时欧桀走进来的时候,见她弄得一身是血,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她这是怎么了。
结果,一问才得知,她这是想要自己去上卫生间,顺着墙摸索,结果,将窗台的花瓶打碎了。
欧桀和尉君衍给她雇了许多金牌护工。
可中午的时候,她们去吃饭了。
顾南笙想自己试试,一个人能不能行。
尤其是上卫生间,她尤其不习惯别人站在旁边。
如今,视力越来越退化,一下子,连最基本的事都不能做到。
往后,连自己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即便是解决生理需要,都不得不求助于人。
眼睛看不见,接近于失明的一个程度,对于未来的不安,缠绕在心梢。
她甚至想着,等到两个宝宝出世的那一天,她一定要第一时间,亲眼看看她的亲生骨肉。
如今,却是做不到的,更是觉得遗憾心痛。
连带着一段时间,情绪也变得焦躁无比,莫名其妙发脾气。
不过,尉君衍和欧桀都是无条件包容她,哄着她。
在多番历练之下,尉君衍哄人的水平日渐高超。
即便她因为一件小得不能再笑的事情生气,他也能得心应手地安抚她情绪,直到平静为止。
如今,得知婚礼不得不延期了,她又有些失落了。
欧桀道:“眼睛看不见,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到你生了宝宝,做完手术,就能恢复了。”
“我知道……”
“以后,还有机会。”
“万一……”
顾南笙突然说了一句很悲观的话,“万一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呢?”
尉君衍立刻道,“你别胡思乱想。”
她就是在病房太闷了,以至于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或许是经历过这件事之后,她冷不丁意识到,原来生命是这么脆弱的一件事。
欧桀立刻转移了话题,“宝宝的名字你取好了么?”
取名字这一门学问,可深了去。
这名字,不止是一个符号,也大有学问在里面。
要注意音韵,要有含义,笔画不能多,否则写得麻烦,不顺手。
欧桀道:“我倒是想好了几个名字。”
“哦?”
尉君衍不禁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天翊,有翱翔天际,大展宏图之意。君豪,君子豪迈的意思。”
“不好听。”尉君衍撇了撇唇。
欧桀拧了拧眉,“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