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娴熟,又很随意,小白猫不仅没有挣扎,而且还十分亲昵的踩着刘付来的胳膊往他的脖子里拱了拱。
饶谁一看,这都是家宠和主人的关系。
妇人群接踵而至,沈南星和奶奶也慢慢走了上来。
淑芬妈妈和连军爸爸此刻也从旁边走过来了。
团子一跃蹿上了屋顶,找了个檐角蹲好,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炬盯着刘付来,以及在他怀抱里十分不舒服扭来扭去的娇妻小白。
一时间,刘付来的诊所被众人围住。
刘付来应当是刚刚睡醒起来,眼睛迷迷蒙蒙的没有精神,加上小白失踪好几天惹的他心烦不已。
这时节小白突然回来了,他听见声音出来抓它,本就窝着一肚子火,这下骤然看到一群人围在他的诊所周围,来势汹汹不像是看病的。
况且,看病也不会这么多人一起来。
定是有什么事!
刘付来皱着眉头将小白往地下一扔,沉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人都有第六感,尤其像刘付来这种拜过师父学过一些术法的,预感也更加强烈和准确。
此刻,他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来了。
眼睛扫过围观的众人,刘付来在人群后面对上一双清澈无比眼中含笑的眸子。
刘付来记得这双眼睛,是张家老三的闺女,那天晚上被老三媳妇抱着来瞧过病,他还好心给了那媳妇两张符纸。
他当时没收钱,是想着不出两三日那媳妇定会带着娃再回来找他瞧病,届时,他就可以狮子大开口狠狠的敲诈一笔了。
但是,他耐着性子等了好几天也没见人来,于是悄悄去张家住的地方转悠,不料远远看见这女娃好生生的正跟哥哥在门口丢石子玩。
瞧那模样,竟是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
刘付来回去后思来想去得出两个结论来。
第一,可能是那媳妇没给女娃肚脐和后背贴他给的符纸。
第二,可能画符纸的时候他走神了,画错了几笔重要的部分,符纸的作用没发挥出来。
不论怎样,他除了怀疑自己的符纸出了问题,就从来没怀疑过问题出在张家那边。
因为,满村子里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愚昧无知任他愚弄的傻瓜,只要他想要他们的钱,他们就得乖乖的给送他上门来。
他当时还想,这女娃能好端端的没什么事,算她福大,暂且先放过这一回,下次非得让他们家送双倍诊金来才算。
可谁知道,还没等到他的下次,这女娃就领着这许多人主动找上他的门了。
虽然女娃站在人群的最后面,虽然女娃一脸呆萌,单纯无害,但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能感觉的到的。
这女娃,不简单!
几乎是下意识的,刘付来不动声色将手插进了口袋里,做好了应对准备。
那口袋里,装的是他自制的毒粉,遇到危险洒出去,他可趁机逃走。
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害怕,明明前几次见到这女娃,他都没有一丁点遇到危险的感觉,这次却这么的明显。
内心里惧怕就算了,他居然还想逃跑。
刘付来,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居然现在怕起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连现在的他自己都有点惊讶为什么刚刚他会那么慌张,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和胆量啊。
曾几何时,就算师父和几位师兄站在他面前,一起逼迫质问他,他都没有这么怕过。
真是奇哉怪也。
沈南星一直微微笑着,始终盯着刘付来不曾挪开眼睛,并且一点一点的朝他释放出小铜锁空间内收藏的那些威压。
威压并不是从她身上产生出来的,她还没有那样的本事,是她的爸爸收藏下来存在空间内,供她在对付食尸者的时候释放出来,好起到吓退食尸者的作用。
她在末世的爸妈,因为她觉醒异能的废柴,真的在保护她的这方面做到了极致。
“你们这是在干嘛?都病了?”刘付来硬着头皮说。
大兴媳妇头一个站出来,但却没有敢直接讲狠话,毕竟刘付来是张寨村唯一的一个诊所大夫,家家大病小病的都要找他瞧。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刘付来在张寨村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的。
可既站出来了,不说话也不行,想了想,大兴媳妇问:“刘大夫,这白猫是你养的?”
这点小事,刘付来还是不怕承认的。
“是我养的小崽子,怎么了?”
无形之中,刘付来感觉到那种莫名的惊慌感又加重了许多,令他心慌难耐,一直以来伪装的好脾气此刻也烦躁难忍的伪装不下去了。
“这小崽子偷你家东西了?还是吃你家的死老鼠了?至于招这么多人一起围上来质问?你想要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拿了钱快走,别耽误别人来看病。”
若放在平时,刘付来是绝对不会这么说话的,但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他满心里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快走!快走!快走!
一连串的反问,问的人群一阵沉默,连大兴媳妇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她本来就是被秀娟撺掇着,借着自己家死了鸡要赔偿来的。
结果张家没坑到,这一下白猫有了出处,她再不赶紧识趣的拿钱走人,恐怕她想要的赔偿会打水漂啊。
在‘钱’字面前,什么全村人的性命,什么正义感,都不值钱了。
“怎么?你们不是来要钱的?那是来干啥的?”刘付来见众人不语,又出言催促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兴媳妇壮着胆子走到刘付来的面前,故意一脸委屈的说:“你家这白猫今天早晨在村里的井水里投毒,害死了我……我们很多鸡鸭,这幸好是被我瞧见了,要不然人喝了水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事呢。”
刘付来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头就要找小白猫算账,可身后哪里还有刚被他一下撂在地上的小白的影子了。
这小家伙聪慧的很,早就趁刘付来说话的工夫,悄悄的溜去团子身边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