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留着:“妈妈,我的脸好痛……”
妈妈一看姜幼枝一侧的脸颊肿的厉害,心里暗叫不是,突然拍着自己的膝盖:“诶呦喂!这可怎么办?这小脸怎么肿成这样了!”
说完,就恼怒的看向后面的映红,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她,声音尖细:“造孽呦!”
姜幼枝这边还是哭哭啼啼的:“妈妈,这次要是又把客人吓跑了,该怎么办?呜呜呜……”
妈妈一个人喃喃自语道:“这可要不得,这次这个,可不是能得罪起的主!”
说着,她生气的甩了甩袖子,对着映红不客气的说道:“反正你今晚没有客人,那就去察阁给我好好反省一个晚上。”
说完便拉着姜幼枝道:“走走走,先去上妆,瞧瞧能不能遮住!”
可事与愿违,重新上了妆后,不仅没有改善,姜幼枝的脸颊还肿的越发厉害了。
无奈,妈妈只能说,今晚先找个人替她去,可是仅此一次。
等妈妈走后,姜幼枝才露出了一脸得逞的表情,她今日就是故意激怒映红的,要的就是妈妈罚她去察阁面壁思过,那样,自己就有机会进她房间去搜搜了。
当晚,姜幼枝拿着偷摸配好的钥匙,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成功摸进了映红的房里。
她的房间还算整洁,陈设倒是很是华贵,比起她住的房间,好了不知多少倍。
姜幼枝现在在她床榻上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她在四周的墙壁上敲敲打打一番,这房间也无任何特殊。
接着又在她上妆的桌子处看了看,并无异样,她打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些书信。
可打开后,却都是些再平凡不过的家书,她伸手向抽屉里面摸去,突然一阵刺痛,她猛的缩回手,只见下一秒,手指上便渗出了血珠子。
她顾不得这些,用另一只手又摸去,果然这里是有机关的,她尝试着扭动里面的轮轴,突然,暗格被打开了,姜幼枝反着手费力的掏出一封信来。
打开后,信上面赫然写着:七月初三。
信的右下角没有署名,只有个鬼画符一样的图腾,这等图腾透露着诡异,是姜幼枝从未见过的图腾,应该是比较邪门的东西,不像是中原的风格。
她又朝暗格里面摸了摸,摸出了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赵字,姜幼枝有些纳闷,因为据小莲说,映红在来教坊司之前,本名是姓李的,这怎么又冒出个赵字来。
看来映红不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此玉佩不是她的。
她心里默默记住了信上的图腾,接着把信和玉佩放回去,一切都恢复原样,便起身朝其他地方走去,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妈妈这边,还在对着面前的女子不厌其烦的叮嘱着:“小曼,你可得记清楚了,你现在叫青儿,千万不能说漏嘴了,这次的客人非同小可,谁都得罪不起,听明白了吗?”
小曼是新来的,因为脸生,自己才选择叫她去,毕竟,能捧火一个是一个,若是小曼以后跟了屋里那位,那银子什么的根本就不愁啊,还不得赚的盆满钵满。
更主要的是,小曼也是美貌动人,身姿曼妙,虽说还是不如姜幼枝那丫头,可迷倒那些男人,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一想到姜幼枝那傻丫头,妈妈还为她有些惋惜,毕竟,今晚若是真被里面那位给看上了,那以后可真是有用不完的金银珠宝,可谁叫那丫头倒霉呢!
小曼看到妈妈在愣神,便点了点头,一边行礼,一边道:“请妈妈放心,小曼都听明白了。”
妈妈满意的笑笑:“好好,这就领你进去吧。”
小曼被领进了一间不小的屋子,这屋子可是京都一顶一的人物,才有资格包下。
她踱着缓慢的步子,绕到屏风后侧,一眼便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她身型如松鹤般挺拔,从衣服到发丝,都是一丝不苟,和京都其他纨绔的公子哥们,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同。
毕竟是第一次,小曼克制住自己内心的紧张,柔声道:“青儿见过公子。”
裴恂听到着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瞧清了面前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之后便,开了口,声音清冷:“你是青儿?”
青儿,下意识的抬头,却一不小心撞进了男人探索的眸子,不看还不打紧,这一看,小曼简直心脏漏了一拍,甚至脸颊和耳朵有些微微泛红,因为面前的男子,俊俏非凡,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
虽然她已经沦落红尘,可是如若第一次能找个如此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人,那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便赶紧又低下头,有些娇羞道:“回公子,奴家正是青儿。”
可面前的男子却迟迟不见回应,小曼有些好奇的微微抬头,却发现面前男人的脸似乎比刚刚更冰冷了。
她不明白,自己是有那句惹恼了他,还是怎么的,便大着胆子道:“公子,不如奴您抚琴一曲。”
见男子没有任何反应,便自顾自走到古琴旁,可耳边却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过来。”
小曼有些不解的走过去,裴恂看着面前的女子,明明与自己看过的那幅画,判若两人,他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青儿?”
青儿被他问的心里发慌,难道他发现了?
可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小心翼翼道:“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惹公子生气了吗?”
裴恂声音越发危险:“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小曼突然慌忙的跪在地上,声音里皆是惶恐,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
如此情景,裴恂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便快步离开了。
只留下小曼一个人瘫软在地上,她只知道,自己完了,刚刚进来前,妈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位是真真的位高权重,怎么样也得罪不起的!
手心里满是汗水,她用微微发抖的手,撑起身子,失魂落魄的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