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侯哈哈一笑,说道:“张老弟说话甚是有趣,是个说话爽快的人。
张老弟在寮州城用地火神雷阵弄死了戎国大汗,消息传到圣京城之后,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个个都是敬佩至极啊。
张老弟一战封侯,当真是少年英杰,可谓我庆国勋贵的楷模。”
听到莱阳侯这么夸赞自己,张顾的心里就有些恼火了。
这他娘的哪里是夸赞自己?分明就是说自己乃是幸进之人,不小心干掉了坎巴尔,然后得以封侯。
而且还在告诉自己,自己就是一个新晋的勋贵,他们才是庆国的世代豪门。
张顾三世为人,前一世经历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比的,就是一个老妖怪一般的存在,因此听出莱阳侯话中隐藏的意思,根本不在话下。
“陈兄过奖了。”张顾似笑非笑的朝着莱阳侯抱了抱拳,笑道:“小弟不过就是运气好,刚好会一手地火神雷阵,就被戎国大汗遇到了。
小弟哪里能跟陈兄这样的世代武侯相比?小弟这点功绩让陈兄见笑了。”
“张老弟谦虚了,太谦虚了,哈哈哈。”莱阳侯很满意张顾将他抬得高高的,将自己放得低低的。
笑罢,莱阳侯的话题一转,说道:“张老弟不光是运气好,这生意做得也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羡慕得很啊。
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直想着能找个机会跟张老弟学学,或者是跟张老弟一起发财。
不知道张老弟能不能传授我们这些老家伙几下赚钱的散手,或者是拉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把。
咱们都是庆国的勋贵,算得上都是自家人了,张老弟不会看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受穷吧?”
这回张顾明白了,莱阳侯这是看着自己家的生意做得好,眼红了,想掺和进来。
或者说是他们那些老勋贵们集体眼红了,想要在自己这里分一杯羹。
而莱阳侯很显然就是他们派来的说客。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莱阳侯一个人的想法。
不过张顾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因为如果是莱阳侯一个人的想法,他大可不必在这个时候跑来说服自己,完全可以等到年后,再找个机会先跟自己亲近一下,然后再商量着掺和进来。
张顾先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又变成为难的神色,看着莱阳侯说道:“陈兄,小弟也想跟您这样的世代武侯多亲近。
只是宝丰行已经把代理都放出去了,能卖的份子也都卖了,想这个时候做纸张的生意,只能从代理商哪里拿货,然后开个铺子卖纸了。
这规矩是小弟我定下来的,断然不能破坏了,人无信则寸步难行,小弟还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莱阳侯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宝丰行的生意已经做开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自然不会破坏张老弟定下来的规矩。
跟那些商贾抢饭吃,我们也丢不起那个脸啊。”
说到这里,莱阳侯目光炯炯的看着张顾,笑道:“张老弟,现在圣京城里卖得火热的新式马车可都是你家张记马车厂出的。
这个生意你可没有找那些代理商吧?
张老弟,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些老家伙手头都有些闲钱,就想着能在好生意里投个份子,赚些零花钱。
哥哥我也是被那些老家伙推出来跟张老弟商议一下的,看看我们能不能在张老弟的张记马车厂里投上一股,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跟着老弟赚些钱吃饭。”
“我日你先人板板。”张顾在心里骂道:“皇帝都没有开口在我的马车厂里占点份子,你们好大的脸,居然想抢老子的马车厂?”
张顾才不相信莱阳侯和他口中的那些老家伙只是想投点钱占点股份,估计是想把马车厂变成他们的。
当然,可能他们还会给自己留一点份子,毕竟大家都是勋贵,也不可能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张顾笑了笑,说道:“陈兄,小弟也是实在人,说话也不愿意绕圈子。
小弟家的马车厂已经把能卖的份子都卖出去了,要是再卖的话,这厂子可就不是我张家的了。
而且就算是要卖份子,也得跟现在的几个股东商议,他们不同意,小弟我也不敢私自做主。”
莱阳侯的脸色即刻就变了,看着张顾说道:“张老弟,哥哥我可是代表十来家人来跟老弟你商量的,这点面子你总得给点吧?”
张顾心里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心道:“你他娘的就是代表一百家来,小爷也不买你的账,拿人多压我是吗?狗屁。”
他心里大骂,脸上却是淡淡的笑着,说道:“陈兄,小弟说的都是实话,马车厂的份子实在是无法再卖了,而且小弟也不敢做主啊。”
莱阳侯喝了口茶,说道:“张老弟,你既然不敢做主,那你就把马车厂的股东跟哥哥我说一下,我看看都有谁。
回头我们这些老家伙去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匀我们一些,这样如何?
你放心,我们这些老家伙绝对不让你难做就是了。”
张顾摇了摇头,说道:“陈兄,您这是在为难小弟了,实不相瞒,马车厂的那些股东入股之时,小弟是跟他们签了保密契约的。
也就是说,小弟不能把他们的名字身份透露出去,不然就违反了大家定下来的规矩。
这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小弟可不敢破坏了规矩。”
莱阳侯更是恼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身份放低了跟张顾商量,张顾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连马车厂股东的名字都不肯说。
自己给张顾下拜帖的时候可是跟那些家伙把牛都吹出去了,说自己一定能说服寮方候,让他拿出一些马车厂的份子卖给大家。
结果现在可好,张顾不但把事情推到了那些股东身上,而且连那些股东的名字身份都不肯告诉自己,这就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要是这样回去,自己的老脸还往哪里放?
“寮方候,咱们这些勋贵向来都是抱团过日子的。”
莱阳侯语气一变,冷冷的说道:“想要融入到庆国的勋贵圈子里,可不是身上挂个爵位就能被大家认可的。
呵呵,跟大家融不到一起,在圣京城可是不好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