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顾说去找孙诚,老白就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孙诚虽然跟他的品阶都是一样,但是孙诚那是军令周大人的亲信啊,而且是亲信中的亲信,监察寺中谁不想跟他好生的交往一下?
老白现在甚至觉得张顾之所以能当上寺狱狱掾,完全是因为孙诚之故。
能结交到孙诚这样的人,弄个寺狱狱掾当当,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是找孙大人啊,。”老白笑道:“那白某就不耽搁张大人了,您赶紧去忙。
改日白某请张大人喝酒消遣,张大人可不能推辞啊,咱们可都是寺狱的人。”
张顾笑道:“好说,好说,白大人说得没错,咱们都是寺狱的人。”
老白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抱了抱拳,离开了。
张顾看了一眼老白的背影,摇了摇头,便继续朝着周桐的小院子走去。
他从老胡的口中得知,老白虽然离开了一直想要离开的寺狱,也升了一级,从七品变成了七品,但是得到的职位却是很不理想。
现在他的职位就是一个清汤寡水的职位,手中能管的人也就三五个,远不如在寺狱的时候过得舒坦。
别看没什么人看得上寺狱,但寺狱却是自成一片天地的。
只要进了寺狱的大门,里面就完全由狱掾一个人说了算,在里面作威作福的,也没人管你。
到了周桐的官廨,张顾自然是要先找到孙诚,然后再由孙诚去向周桐禀报,看看周桐有没有时间见他。
在周桐小院儿外面护卫的两个周桐的亲卫,见到张顾又来了,也是感觉有些怪异。
一个小小的寺狱狱掾时不时的来找监察寺军令大人,这在监察寺的历史上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也就是张顾这么一个特例而已。
要知道以前的寺狱狱掾只有在军令大人亲自去寺狱见某个犯人的时候,才有机会见到军令大人一次。
而且连攀谈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只有拿着钥匙在前面引路的份。
如今眼前这位年轻得有些离谱的狱掾却是大大的不同,不但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孙诚关系很好,而且想见军令大人几乎都能见到。
给周桐守门的这两个亲卫也是有品阶的,已经是九品的令卒了,比一般的寺吏高了很多。
而且这两个令卒也跟张顾颇为熟悉。
上次张顾抓博陈长风的时候,孙诚支援了他二十个人,这两人就在其中。
“张大人,您这是见孙大人还是见军令大人?”一个叫董欢的家伙朝着张顾抱拳问道。
张顾笑道:“见军令大人,请问军令大人现在忙不忙?”
董欢说道:“有了两个人进去见军令大人了,刚刚进去没多久,张大人怕是得等一会儿了。
要不您先跟孙大人聊聊?反正也要他老人家向军令大人禀报。”
张顾笑道:“那就请你帮忙跟孙大人说一声了。”
董欢笑道:“您跟孙大人那么熟了,哪里还用我们通禀?您请进吧,孙大人就在院子里喝茶呢。”
张顾朝着那两个令卒抱了抱拳,便进了小院儿。
果然,这次孙诚没有在长廊下面打坐,而是在凉亭里摆了茶,在那里喝茶呢。
见到张顾进来了,他便朝张顾招了招手。
张顾笑呵呵的走过去,朝着孙诚抱拳施礼道:“卑职张顾见过孙大人。”
“去去去,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过来坐。”孙诚笑道:“你是找我还是要见大人?
找我就简单了,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要是见大人的话,就要等等了,允州郡刚来了两个人,正跟大人禀报事情呢。”
张顾在孙诚斜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孙诚一边说这话,一边给他倒了一杯茶。
然后接着问道:“今日你找大人何事?一会儿我也好给你通禀。”
张顾低声笑道:“有个小生意,手里多出了一点份子,想要卖给军令大人。
这不就想着来问问军令大人,有没有兴趣掺和一下。”
孙诚一听是生意,眼睛就亮了,忙把身子凑近张顾,低声问道:“什么好生意?你也不照顾一下哥哥我?
你手里还有多少份子?哥哥我也掺一股如何?”
张顾面露为难之色,低声说道:“我也想让孙大哥您参一股进来,只是我手中的份子实在是不多了。
就是军令大人那里也只能卖出去半成份子。”
“卖给军令大人?还只是半成份子?”孙诚惊讶的看着张顾,说道:“半成份子你也好意思卖给大人?送给大人不行吗?你还真他娘的会来事儿。”
张顾苦笑道:“我也想送给军令大人啊,可是不行啊。
这个生意陛下也是有份子的,而且才四成,陛下还是真金白银的掏了两万两银子入的股。
孙大哥您说,陛下都真金白银的掏钱了,我要是送给军令大人,那不是给军令大人添堵吗?”
“陛下也有股份?还掏了两万两银子?”张顾的话令孙诚震惊不已,瞪着眼睛看着张顾问道。
张顾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啊,要不是陛下参了股,我卖给孙大哥您一些也是可以啊。
但是现在不行啊,我知道的,不光是陛下入了股,丞相、郎中令、卫尉以及治栗内使也都掏了银子入了股。
这里面的事儿复杂着呢,孙大哥您掺和进来未必就是好事儿啊。”
孙诚听得瞠目结舌,看着张顾就像是看到一个怪物一般,好一会儿才问道:“皇帝都参股的买卖,你怎么掺和到里面去了?
你张顾都能掺和进去,我就不可以了?”
张顾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这个生意离开我,他们干不成啊。
孙大哥,实不相瞒,这生意做的就是我家生产出来的新纸,也叫宣纸。
那宣纸你也见过用过了,我可是给你家送去一刀啊。”
“你说的生意就是卖纸?”孙诚惊讶的问道:“那些东西也能赚钱?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早知道拿东西能赚钱,我早点掺和进去啊。
奶奶的,那些宣纸我都快用完了,也没觉得那东西能赚钱。”
张顾笑道:“想不到孙大哥也是爱写字画画的,一刀宣纸这么快就用完了。”
孙诚恼火的白了张顾一眼,说道:“狗屁个写字画画?我觉得那宣纸用来点煮茶的炭炉十分好使,都他娘的用来点炭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