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见他们两个人刚刚喘了口气,又要掐起来了,忙一步蹿了过去,挡在他们二人中间,苦着脸说道:“两位大人,咱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
不就一个住的地方嘛,童大人,您搬到我那里去住,我把我的宅子给您让出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童政被刘长青挡住,够不着杜友同,便对刘长青喝道:“老刘,你让开,我就是要看看他怎么把我的东西搬出去?”
杜友同跟着就回道:“我不是搬出去,我是给你扔出去。在圣京就压着老子,到了老子的地盘上还想压着老子?”
刘长青挡在他们中间,又要一手拉住一个,生怕他们又打到一起去,口中劝道:“两位大人,外面院子里站满了人啊,都是两位大人的手下。
两位大人这么闹,不都被他们看笑话了?
要不这样,两位大人都不住主房,都住到厢房里去。
至于谁住哪个厢房,咱们抓阄,抓到哪个就住哪个,咱们让老天爷来定,这样总是公平合理吧?”
刘长青也是聪明人,他提出了童政和杜友同都搬到厢房去住的建议,同时也想到了厢房是分左右厢房的。
在庆国是以左为尊,就怕他们即使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又要争谁住左厢房。
于是直接提出抓阄这个建议,这样就是听天由命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两位大人,这事儿终究要有个结果。”刘长青看了看童政,又看了看杜友同:“总不能今晚谁都不睡觉吧?
除非您二位愿意住到一张床榻上去,不然只能大眼瞪小眼的不睡觉了。
杜大人,您刚刚到寮州城,一路肯定是很辛苦,您就不想睡个安稳觉?好好歇息一下?
童大人,这些日子您操劳寮州郡的大小事儿,也是极为辛苦,您总不想跟杜大人在主房里坐上一宿吧?
两位就听我老刘一句劝,您二位都搬到厢房住,如何?”
他说着,用手指悄悄的捅了几下童政,又给了他一个眼色。
童政想了想,哼了一声,说道:“好,我就给老刘你这个面子,我搬出来就是。
奶奶的,老子才不愿意跟他住在一个院子里。
老子搬去古记绣楼住,哼哼,古记绣楼群花环绕,比他娘的这个鸟地方好多了。”
说完,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便高声喊道:“来人啊,咱们搬家,搬去古记绣楼,老爷我带着你们好好享受去。”
童政的那些随从见自家老爷有了决定,忙齐齐的应了一声,然后就跟着童政往后院儿去了。
见童政走了,刘长青这才朝着杜友同施礼道:“杜大人,让您受委屈了。”
杜友同见童政搬走了,自己的面子也算是争回来了,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至于童政搬到哪里去住,关他屁事,只要不在自己眼前晃悠就好。
“刘大人客气了。”杜友同抱拳回礼道:“让刘大人见笑了,姓童的王八蛋在圣京的时候就跟我过不去,处处给我下绊子。
这次见到他,一时间没忍住,倒是让刘大人你为难了。
不过你放心,我杜友同是讲道理的人,以后咱们就是同城为官了,要彼此照应才好。
刘大人你稍坐,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再来与刘大人叙话。
千万别走啊,一会儿一起喝几杯,我初来乍到,许多事不明,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请教。”
他说完,也不等刘长青回话,转身便朝花厅外面走去。
刘长青看着杜友同的背影就是一声长叹。
他哪里不知道杜友同让他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他去童政那里嘛。
“我艹他们大爷。”刘长青在心里恨恨的骂道。
他这边心里刚刚骂完,童政的一个随从便走了进来,朝他施礼道:“小的见过郡尉大人。
郡尉大人,我家老爷让小的来告诉大人,我老爷晚上在古记绣楼设宴,请大人务必前去赴宴。
我家老爷说了,到时与大人您把酒言欢,听曲观舞。”
那随从说完,又是一礼,然后便退了出去。
刘长青呆住了,他也知道童政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不让自己给杜友同接风洗尘,落杜友同的面子。
“你奶娘的,你们是他娘的有面子了,可你们这是把老子当什么了?”刘长青在心中长叹一声。
没一会儿的工夫,刘长青就听到后院传来杜友同的大骂声。
“我艹你大爷,这是又怎么了?”刘长青在心里骂道,却不敢耽搁,忙朝着后院儿跑过去。
杜友同的声音是从主房里传出来的,刘长青怕他们又打起来,忙快步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就愣住了。
就见房间里的大床已经被拆烂了,整个大床被拆成了几块,能折断的都被折断了,都可以拿去烧火了。
“我艹,童特使的手下有高手。”刘长青在心中惊叹道:“这么硬的木头居然被拆得这么散,这武功着实不低啊。”
“刘大人,你看看,你看看。”杜友同指着那堆烂木头叫道:“你看看姓童的还是人吗?这么损的事儿他都能做出来。
我一定要弹劾他,一定要弹劾他,该死的王八蛋,生儿子没眼眼。”
刘长青看着跳着脚大骂的杜友同,心道:“这些高官果然水平高,骂人都比别人阴毒,奶奶的,生儿子没眼眼?他怎么想出来的?”
郡守府里的热闹很快就传开了,张顾听到消息的时间比较早。
因为姜五去帮张顾给童政送拜帖的时候,刚好赶上童杜大战。
姜五见状,也知道这个时候再递拜帖过去就不合适了。
于是就带着拜帖回来了,然后把郡守府中发生的一幕讲给了张顾听。
张顾听得也是目瞪口呆,于是他对庆国朝堂上那些家伙也有了一些了解和认识。
文官都能玩出全武行来,也不知道圣京城的朝堂上会有多热闹。
童杜之争的详细消息张顾是晚上才听到的,把这个热闹告诉他的是孙班头和孙虎。
当时孙班头和他的儿子孙虎就在院子里看热闹。
虽然没看到童政和杜友同二人是怎么打架的,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狼狈样,父子二人却是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