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微风云淡淡,大宅佳人怒冲冲。
乌蒙蒙的天空洒过一阵细雨,走在小巷子里的穆菀宸并没有打伞。她任平雨雾抚下,水珠儿挂在在长长的睫毛山,煞是晶莹。
穆菀宸来到穆菀婞的大宅门口,重重砸了门环。仆人怒气冲冲地打开府门,见是穆菀宸,便也不敢再说什么,把穆菀宸让到了穆菀婞的房中。
烟雨濛濛,穆菀婞在月港看惯了疾风骤雨,突见如此景象,雅意大增。她铺下纸笔,挥毫写下:“烟撒芭蕉雾满庭,苔茵粉壁挂墙东。”
两句过后,穆菀婞放下笔杆,拿起宣纸来回念了两句之后,又边念边写:“倚栏润墨成诗处……成诗处……诗处……处……”
“你妹来了都成空!”
穆菀宸气呼呼杀到,为穆菀婞补上了最后一句。
穆菀婞还沉浸在刚才的诗中,听穆菀宸此言,本能地说:“不对不对,平仄不对,‘成’改为‘变’平仄就对了,但是这句太俗太俗,毫无意境可言……”
“穆菀婞!”穆菀宸瞪眼喊道。这时,穆菀婞这才意识到穆菀宸是带着气来的,她放下宣纸,问:“你叫我什么?”
穆菀宸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支吾道:“穆菀婞……姐姐……”
穆菀婞拿过一个手帕擦着穆菀宸头上的水珠说:“还穆菀婞姐姐,咱俩刚认识是吗?还挺客气。”
穆菀宸嫌费劲,自己用手随便捋了捋头发,说:“姐,你真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穆菀婞又拿起自己的三句诗欣赏着,头也不抬地说:“不觉得啊,我要不逼你一下,你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厉害,把船修这么快。我要不在宴会上点你一下,你骄傲了怎么办?”
“我不是说这个!”穆菀宸来到书桌对面,双手按在书桌上,直勾勾盯着穆菀婞。
“那你说哪个?”穆菀婞头也不抬,问完还不忘嘀咕一句:“往日浮沉无定踪。”
穆菀宸一把夺过穆菀婞的笔仍在笔洗里,穆菀婞大怒,问:“穆菀宸,你发什么疯?”
穆菀宸问:“你到底和元跃密谋了什么?”
一听这话,穆菀婞顿时软了下来,她又取过一支新笔重新填墨,语气缓和地说:“我哪有跟他密谋什么?从小他不就听你的话吗?”
穆菀宸盯着穆菀婞说:“他是听我的话,但从小到大,哪次你想干什么坏事,不都是三言两语就让元跃给你当枪使吗?”
“别瞎说啊,我可不承认!”穆菀婞连忙矢口否认。
穆菀宸接着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就问你,为什么冒充我的笔记给袁子衿写信?为什么让元跃暗算兰姐姐?”
“没有的事!”穆菀婞面不改色,但语气软了很多。
“我还不了解你?”穆菀宸气呼呼地说:“你是不是喜欢徐启鸣?才做这样的局出来?”
“你放……穆菀婞涨红了脸,刚要爆粗口,又考虑到自己的人设,转而说:“什么厥词?哪有的事?”
“没有?”穆菀宸盯着穆菀婞的眼睛说:“我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躲在一旁的徐启鸣,难道是巧合吗?肯定有人通知他来看你们排演的好戏!”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穆菀婞躲过穆菀宸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柔弱的小女子。
“清白?试问这世上,谁还能模仿我的笔迹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要不是内容太离谱,我差点都信是我自己写的了,除了亲手教我写字的姐姐,谁还能干得出这事?”穆菀宸直白的发言,让穆菀婞抬不起头来,她喃喃道:“莫要取笑……”
“这叫取笑?你干的这事,像是一个读过圣贤书的才女干的吗?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徐启鸣和兰姐姐的事,我也不希望你掺合。”穆菀宸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穆菀婞听完这话,顿时怒气上涌。刚才的诗情画意一扫而空,而蒙蒙烟雨在此刻也仿佛穆菀婞升腾的怒火,在芭蕉叶上左右摇曳,让穆菀宸感到了一丝骇然。
一提到提到徐启鸣,穆菀婞的内心就不能平静。尤其是在穆菀婞在穆菀宸的言语中,听到了穆菀宸对徐启鸣的偏见,更是让穆菀婞大为不满。
不过,最让穆菀婞忍无可忍的是,穆菀宸竟然默认徐启鸣和兰若霏的关系,根本不站在自己这边。
穆菀婞面色一沉,一种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等着眼前这位“吃里扒外”的妹妹,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