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穆菀宸与沈启回到船务,马上绘制图纸,让工人们忙活起来。
袁子衿见插不上手,就来到院子里坐在树荫下思考,怎么才能对付沈启呢?
这时,一阵马褂銮铃声响,一个军官带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军官喝道:“好啊!这里果然有个船坞!呵!你们看这大船,这是要造反啊!”
袁子衿赶紧迎上去说:“军爷,误会,这都是误会,这里是农具工坊,那也不是船,是……”
军官大怒,说:“怎么着?大爷我连船都不认识了?你小子是说老子傻吗?”
“不敢不敢!”袁子衿刚要赔礼道歉,军官大喝一声:“拿下!这里的人统统不能放过!”
陈耀赶紧过去打圆场说:“军爷息怒,这都没有外人,我们家少爷跟黄知县、洪知府、刘参将都很熟,您通融通融。”说着,陈耀便从袖子里摸银票。这银票刚抽出一半,那军官抽刀架在陈耀的袖口说:“你他妈少拿那些大官压老子,老子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巡检,但也轮不到你们这些刁民吓唬我!”
这时,听到外面的吵嚷声,穆菀宸和沈启也出来看看,结果他们刚出门,就被官兵给押了过来。那巡检官上下打量了一下穆菀宸说:“还有娘们儿造船?拿下拿下!”
沈启喝道:“你也太猖狂了!这船坞是我的,你把不想干的人都放了!”
那巡检官扫了一眼沈启,轻蔑地说:“老子想抓谁还轮不到你来教,你小子也跑不了!”
“王巡检,你好大的官威啊!”一个声音划过噪杂的现场,让船坞突然安静了下来。王巡检回头打量着来人,此人正是徐启鸣,但王巡检却不认识他。王巡检见状,用刀指着徐启鸣说:“你又是哪来的刁民?想造反?”
“造反?哼!我看你是想造反!敢拿刀指着我!”说着,徐启鸣大步向前,手里托着一块官印。王巡检接过官印一看,上面赫然镌刻着:“福建参政之印”。
王巡检哆哩哆嗦地把官印还给徐启鸣,扑通往地下一跪,颤声说:“大……大人,下官猪油蒙了心,冲撞了大人,死罪死罪!”
徐启鸣冷冷地说:“这里的事不是你能管的,滚吧。”
“是!”王巡检站起身来,对手下吼道:“收队!”
接着,王巡检灰溜溜带人走了。
袁子衿活动着被摁酸的胳膊说:“老徐,你不是户部侍郎吗?怎么改福建参政了?”
徐启鸣说:“刚被任命为福建参政,挂户部侍郎衔,专办月港事务。”
沈启高兴地说:“那好啊,徐大人,那这船坞的事,你准有办法。”
徐启鸣说:“我已奏明上司,说月港能够专办龙涎香事宜,所以暂时这里无虞。稍后我去找菀婞商议,让洋人入股船坞,就当是为寻觅海外龙涎香所用,这样就不会有官府来查,穆姑娘,你意下如何?”
穆菀宸心想,自己也不会长久呆在月港,所以她也表示:“全凭徐大人处置。”
徐启鸣颔首,沈启和穆菀宸继续忙工程。
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改造,徐启鸣也找穆菀婞商议宽限些时日,新的拖船终于改造完毕。穆菀宸和沈启再度出马,终于趁着涨潮,一鼓作气拖出了西班牙商船,在众人的欢呼中国,穆菀宸把船拖回了船坞进行修缮。
而就在修船之时,徐启鸣找到了穆菀宸。
穆菀宸见是徐启鸣,赶紧上前打招呼:“徐大人,您来了啊。”
徐启鸣关切地问:“怎么样?最近没人找麻烦吧。”
穆菀宸摇摇头说:“没有。”
徐启鸣又问:“那修船有什么困难吗?有的话可以跟我讲,我能帮忙的。”
穆菀宸说:“也没有啊,徐大人不必这么客气。”
徐启鸣笑着说:“大家都那么熟了,不必再叫我徐大人,显得生分,你就像你姐姐或者袁子衿那样,叫我启鸣就好。”
穆菀宸说:“那怎么行?不是太失礼了吗?”
徐启鸣说:“我拿你当朋友,你就不用太拘谨。我痴长你几岁,你也可以就像袁子衿那样,叫我徐哥。”
“他?”穆菀宸想了想说:“他都叫你老徐啊。”
徐启鸣哈哈大笑,说:“叫老徐也可以。”
穆菀宸说:“徐大人,您这次来一定有事吧。”
徐启鸣神色一边,悄悄地说:“确实有点事,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