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危局现,化险为夷须臾间。
众人往南望去,闯关之人正是陈耀,那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就是袁子衿。
来抓穆菀宸的刘参将,见此场景大为疑惑,他问:“阁下何人?如何认识本将?”
袁子衿笑着说:“刘参将贵人多忘事,两年前在下从漳州起运一批茶叶遭歹人掳劫,还是刘参将帮助在下夺回。”
刘参将仔细看了看袁子衿,问:“阁下莫不是袁公子?”
袁子衿笑着说:“正是在下,那日刘参将还给在下留过一个字条,说以后在漳州一带有事就找刘参将,在下可是还记得呢。”
刘参将一头雾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给袁子衿留过条子?只见袁子衿掏出一张纸递上去说:“刘参将请看,这条子可是你的?”
刘参将结果这张纸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得掉出来。这五百两银票,是自己十年的薪水。
刘参将马上笑容可掬地从马上跳下来拉住袁子衿的手说:“袁兄弟,咱哥俩交情不浅,敢问这次袁兄弟来此何干?”
袁子衿闻言,恨恨地说:“别提了,我特地来找这个奸商穆菀宸来赔我的损失!”
刘参将问:“这是怎么回事?”
袁子衿说:“这不嘛,她开了个加工农具的作坊,生产出来的第一批农具全让我买了。我本想着她卖的价格便宜,我买了运到北方能赚一笔,谁知道!唉!气死我了。”
刘参将不解,对袁子衿说:“兄弟消消气,慢慢说。”
“呸!”袁子衿气呼呼地说:“您是不知道,这奸商东西是便宜,我找行家鉴定才知道,她造的农具没一块好木头,全是收购周边老渔民不用的渔船,拆了之后造的农具,你说她心多黑!亏我当好木头买的。”
袁子衿环视一周,拉着刘参将,指着那些半成品海船说:“您看看,您看看,这还有没拆完的!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心眼怎么那么多呢?我这是常年玩鹰,反被鹰啄了眼睛!”
刘参将看了半天,说:“我他妈明白了,合着这小姑娘不是造船,是拆船!”
袁子衿说:“啥?造船?咱这谁会造船,她就是拆船。”说完,袁子衿又指了指身后的车队,说:“刘参将你看,她卖给我的东西我都拉来了,必须让她赔我损失。”
刘参将问:“兄弟,用不用我把她带回去用刑,帮你要钱?”
袁子衿脸色大变,连忙说:“不用不用,刘参将,我们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解决方式。”
说完,袁子衿问穆菀宸:“奸商,你这事认不认?赔不赔我的损失?”
穆菀宸心领神会,赶紧说:“袁公子,都是我的不是,这不是您要的急么,我一时半会儿也运不来木料,这才出此下策,收了渔民的船改农具。反正咱们这渔民不能下海,要船也没用不是?您的损失我可以赔,但这些东西也不是不能用,咱坐下来好好算算,我退您一部分费用,您还把东西拉回去,您看怎么样?”
袁子衿说:“这还像句人话,那咱可得好好算算。”说完,袁子衿问刘参将:“刘参将,您抓这奸商干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您能不能把这奸商交给我,我得跟她算账。”
刘参将说:“我抓她纯属误会,可抓可不抓。既然袁兄弟跟她有账算,那就交给你。”
袁子衿又掏出一百两银票交给刘参将说:“这样,兄弟们也别白跑一趟,刘参将您请兄弟们喝顿酒,我跟这奸商算算账。”
刘参将闻言大戏,收了银票,千恩万谢地收队离开。
望着刘参将离去的背影,袁子衿长出一口气。他擦了一把刚出的冷汗,一边给穆菀宸解着绳子,一边说:“这么大事你不跟说。”
穆菀宸无奈地说:“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
袁子衿解开穆菀宸的绳索,说:“要不是我提前打探到消息,弄这几车破烂来救你,后果不堪设想。”
穆菀宸默默无言,袁子衿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支持你,我也没什么可做的,我可以先原价收购茶农的茶叶,再想办法出海卖掉。就算卖不掉,损失我自己承担。”
穆菀宸心里泛起一阵感动,自此默认了袁子衿加入这个活动,免费帮助茶农、海商改造船只,让他们可以出海贩卖茶叶,以弥补路上不收购的损失。
一时间,在月港的茶商中传颂着,穆菀宸就是妈祖下凡为大家排忧解难。穆菀宸也托茶商们出海代为打听独猪岛的幸存者。虽然也有很多消息传来,但却一直没有穆菀宸亲人的消息,这让穆菀宸忧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