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狗一看对方不仅不投降还在他面前飙车技,火气一下就蹿上来了。
他也踩死了油门,直接干。
毕竟车子的性能有区别,真的狗短时间就提速到巅峰,照着出租车的屁股撞上来。
“特么的!”
司机咒骂一句,但已经没办法再加速了,就蛇行起来。
陶昕然被甩得七荤八素,只能抓着前面的座椅勉强稳住身形。
真的狗一鼓作气,这次突然从边上冲出来,把出租车往旁边的草地里别,而后“咻”一下越到前边去,打了一个漂亮的横身,结结实实把前路完全堵住。
两辆车前后停下来,轮胎似乎都磨冒烟了,在互相不对付的车灯里蒸腾着热气。
“啪”一声,真的狗当先下车。
“叫你停不停,还不是一样要停!”
他气冲冲地刚要走上来,周围却陡然响起汽车的引擎声,如鬼魅一般混杂在浓重的夜色里。
下一秒,好几道车灯同时往这边打,竟是凭空出现了好几辆同款出租车,将他团团围在了中央。
“想英雄救美?先搞清楚自己的情况吧。”
这时,司机也下车了。
他绕过车头,蛮横地将陶昕然拉下来,诡笑得一脸猖狂。
其他车的司机也纷纷下来,手里都抄着家伙事,慢慢朝真的狗围过来。
“喂喂喂,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们,你们现在是在作死,趁某人发火之前,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真的狗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一改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表情少有的严肃。
“哈哈,等你有命告状再说吧!”
为首的一个掂着手中的扳手,忽然面露凶相,第一个发难冲了上去。
“咣当”一声,第一下被真的狗闪过去,重重砸在豪车上。
“小心!”
陶昕然的表情立刻变了,她隐约察觉出这不是简单的袭击,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根本是在下死手。
她的脑子现在一团糟,眼睁睁看着真的狗上蹿下跳,明显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她必须做点什么。
这么想着,她偷眼瞄了一下抓着她的人。
对方似乎完全不把她视作威胁,只是傲慢地看着前方的战局。
怎么办?
这些人肯定一开始是冲着她来的,或许她能制造出一些空档帮助真的狗。
她咬牙定了定心神,虽然这么做很冒险,但总比葫芦娃救爷爷强吧。
打定主意,陶昕然便不着痕迹地先深吸一口气。
还好她今天就只是来报名的,脚上穿着硬底的中跟鞋。
她趁着对方不注意,一弯腰一抬脚,直接摘下鞋子,对着司机的脑门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敲下去。
“哎呀!”
司机应声扶头往后趔趄了两步,对方的手一松开,陶昕然也顾不得穿鞋了,拔腿就跑。
“真的狗,跑!”
她一边冲唯一的同伴吼了一句,真的狗反而被吼得一愣,其他人也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咋回事。
倒是真的狗先回过神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立马向陶昕然这边追过来,边跑还边抱怨
。
“谁是真的狗!你俩夫妻别随便给人取奇怪的外号好吗!”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逃命呢,还有功夫开玩笑。
可那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反应过来。
“追!别让那个女的跑了!”
一时间,山坳里发起了一场不公平的追逐战。
“哇靠,这里是哪里,往哪边跑才是对的啊!”
跑出去没一会儿,陶昕然和真的狗就碰到难题了。
这里黑灯瞎火,半点指示牌都没有。
“先摆脱他们再说吧!”
车子肯定是没办法回去取了,真的狗身上受了点伤,好在没有大碍,却是在荒野里跑的时候连摔了几跤。
“寒川得罪谁了,这么狠要抓你?”
真的狗气都有点接不上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他下意识认为是季寒川的问题。
他今天刚从深市回来,从机场回市区的必经之路上会经过驾校门口,远远就看到陶昕然在等车。
他原本想顺便载她一程,没想到她先上了出租车。
回市区是同一条路,他就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没想到的是,这辆出租车忽然往奇怪的方向拐。
他觉得奇怪,就跟上来了,不曾想碰到这茬子事儿。
“……不清楚。”
陶昕然也说不好是什么原因,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字,就是跑。
可那些追击他们的人似乎更熟悉这里的地形,明明听见脚步声是从后方传来的,前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包抄了几个人。
“你躲我后面。”
真的狗立刻将
陶昕然挡在身后,但后面的人也追到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
被陶昕然打了一鞋跟的司机有些气急败坏,人很话不多,双手一招呼,就叫自己的兄弟们上。
他们手上拎着野外用的照明手电,一时间群魔乱舞。
但光线实在还是太暗了,根本看不清楚,陶昕然只能听到“咻咻”挥棒的动静。
“啊呀!”
真的狗好像是被打到了,一声肉痛的闷响。
陶昕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被抓到。
但三躲四躲,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忽然直接摔到地上去。
她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
可身后骤然扑来一阵冷风,随之传来的,是小腿上尖锐的刺痛感。
陶昕然倒抽一口凉气,本能地往后踢,瞬间就听到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该死,这伙人动刀子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先让你动不了!”
司机手起刀落,又想刺陶昕然的另一条腿,幸好真的狗一个猛子扎过来,冲开了对方。
但他有点自身难保,立刻就被团团围殴。
陶昕然看不清自己腿上的伤口,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可她更担心真的狗,咬了咬牙拖着自己的伤腿站起来,光着的那只脚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底板有持续的钝痛感。
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陶昕然只能试图继续跑,好歹分出这伙歹人的注意力。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还很恶趣味,竟是
和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也不急着抓她,就是在后边和旁边赶着,口中一边吹口哨一边说着污秽之言。
陶昕然咬紧下唇,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
受伤的那条腿湿漉漉的,血一直在流,已经开始发麻了。
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季寒川的面容,莫名有点想哭。
她不想这辈子就这么结束,明明才刚刚开始,她不能丢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