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烫得厉害，只能扭过头，不太敢去看季寒川的眼睛，但只是把染红了的纤细脖子也露出来了而已。
季寒川深沉的眸底微微一动，眼里映着这个小女人的羞赧。
他像是已经得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又问了一句。
“是哪里想？”
季寒川意味深长地给了这么一句，再次与陶昕然面对面。
什么秘密，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统统抛诸脑后。
她此时感觉最真切的，就是这个男人在她眼前的这个事实。
这么一想，她稍稍放下心来。
她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再一回想，陶昕然自己都觉得很好笑，有种杞人忧天的即视感。
“不专心。”
却在这个时候，季寒川陡然在她耳边落下一句。
她此时只想在心中腹诽一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
敢情他之前的禁欲系都是装的？
后知后觉自己上了一条贼船，陶昕然懊恼跑已经来不及了。
但她也没想跑，这是她自己选的船，多贼都要开到底。
直至第二天的晨光从窗口熹微地照射进来，陶昕然这次学聪明了，她设置了很多个闹钟，可算是在工作日正常醒过来了一次。
她一下楼，就看到容光焕发的季寒川。
不知怎么的，她下意识想避开视线，快被闪瞎了。
她莫名觉得自己就是这个男人圈养起来的一只小白兔。
借调快到尾声了，陶昕然早上又是和季寒川一起去的公司，不过很快，她就从季氏总部大厦离开
。
倒不是急着回凌云，而是今天有个外出的工作。
她仔细翻阅过那些报上来的汇总文件，其中有一家公司的内容有点问题。
虽然是第一次接手这项工作，但肯定不能敷衍了事。
陶昕然就查了查这家公司，结果发现这家公司的很多内容都给人一种浮于表面的感觉，这也就意味着，呈报上来的东西可能也有很大的水分。
“你说的这家叫精心传媒，中规中矩吧，主要是做自媒体的，签约了很多网红，不过不是唱跳那类的，大多数是知识输出。”
“粉丝数比较稳定以及更新稳定的话，数据波动不大倒是正常，但所有人的数据都是一个模型，不觉得很奇怪吗？”
陶昕然向主管提出自己的疑问，她觉得太凑巧了，也翻了这家公司前几次的汇总报告，几乎就是同一模版改了点数据而已。
“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
主管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似乎没有余力来处理这件事。
陶昕然想了想，便主动提出来。
“我去实地走访看看。”
主管微微愣了一下，她还以为陶昕然就是一个空降兵，估计也不会太认真做事。
一看她要查到底的气势，不由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
“好。”
陶昕然直接出发去精心传媒，到了地方是一个比较小的写字楼，不过对于做自媒体来说足够了。
她进门后，发现前台没人。
以为是去洗手间或者
给谁送东西之类的，她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但久久没能等到人出来，陶昕然有些纳闷了。
什么公司啊，连个接待都没有？
她有些等不及，定了定心神，便自己往里走。
可这次还没走出多远，就被一个甜美的女声叫住了。
“这位小姐，请问是要来签约的吗？”
陶昕然循声望去，是一位秘书打扮的女人，估计是把她当作网红了。
她也不跟对方废话，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从季氏总部来的，需要见一下这里的负责人。”
她此言一出，秘书小姐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显得有些僵硬。
不过她还是很快挤出一丝笑容，用有点夸张的语气说了一句。
“原来是总部的人啊，真是辛苦呢，我带你去会客室。”
陶昕然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工作环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就没几个人。
“请在这里稍等片刻，有任何需要，请按铃。”
秘书小姐倒是规规矩矩地给倒了杯水，而后就出去了。
陶昕然原本以为只需要等待一小段时间，可没想到这一等，竟是半个早上要过去了。
期间她多次摇来了秘书，但得到的回答永远只有一句“老总还在忙”。
陶昕然微微拢起眉心，她就是再迟钝也应该发现了，对方就是故意晾着她呢。
为什么晾她？
必然是因为心中有鬼！
陶昕然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这家精心传媒果然有问题。
临近饭点的时
候，秘书小姐又来了，这次是劝她先回去。
“真的很抱歉，老总早上实在是太忙了，你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总部吧？”
“没关系。”
陶昕然则是不无所谓地摆了下手，转而问道。
“这边有食堂吗，我刚好可以试下是这里的好吃，还是总部的好吃。”
言下之意，就是不见到人就不走了。
秘书小姐笑得有些尴尬，讪讪回了一句。
“很抱歉，我们这里的食堂不开放了……”
“那也没事，你们老总那么拼命三郎，我这顿也可以不吃。”
陶昕然眸色淡淡，这么说的时候，特意对秘书微微笑了一下。
“……”
秘书小姐神色复杂地退出去，没过一会儿，那位迟迟不露面的负责人终于来了。
来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微微发福的身材，眼神却十分犀利。
他一进门，先冷淡地扫了一眼陶昕然，而后转身出去，不太客气地丢下一句。
“工作，去我办公室谈。”
陶昕然耸了耸肩，就跟着去了。
她一个等了大半天的人都没什么火气呢，这位倒像是从火堆里刚拉出来的。
“你特意跑一趟，想说什么？”
陶昕然一进门，老总便开门见山地问了一句。
他双手松松交叉在桌面上，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她，不太高兴。
陶昕然也不跟他客套，这个人给她的初印象就有点差，不知道在拽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
她没有找张椅子坐下，而是看着这位负
责人，直接一句。
“贵司从过完年开始，提交的工作计划和内容都有问题。”
“没有问题。”
男人粗鲁地打断陶昕然，不耐烦地打包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