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专栏现在如日中天……”
“稍安勿躁，我不会离开公司，只是暂时先调到宣发部去。”
白露抬手示意大家继续听她说，而后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虽然她穿着宽松的裙子，但这么一摸还是能看得出日渐圆润起来了。
她柔和地笑了一下，淡淡说道。
“我怀孕了，大家应该也看出来了，专栏组的工作太重，我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不过各位不用担心，等我生完孩子还会再回来，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照顾。”
“呜呜呜！主编好温柔！”
陶昕然旁边的组员共情能力过强，此时居然抹了一把老泪。
其他人则是纷纷表明了自己的担忧，或者说是疑惑。
“白主编，你走了，是不是就有新的主编来接手啊？”
“男的女的，什么时候来？现在手头的工作要交接吗？”
“啊……千万别来一位魔鬼主编，不然大家一起完蛋！”
白露再次笑了笑，摆手回道。
“这是上面的意思，具体还要再看看，也许会外聘，也许不会。”
她这么说着，再次看了陶昕然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陶昕然眸色淡淡，倒是没什么想法。
尽管之前白露说过希望她来做这个代理主编，但她清楚以她的资历来说，恐怕难以服众。
会议结束后，一群人围住白露道别。
陶昕然看人多，就没过去。
可以的话，她更想单独和白露聊聊，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同事。
她的
组员们一窝蜂涌了过去，平时走得近，也就更不舍了。
陶昕然默默看着，刚要转身离开，她面前突然横出一个人影。
“陶组长，上头有人要见你。”
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有些讶异。
这个节骨眼，谁要见她？
凌云无疑是一个比较讲究等级制度的地方，可以说分层特别严重。
底层的人很难直接越过中层而见到高层，如果有什么事需要通知，也是一层一层往下传递信息。
就连白露要见总监或者职级更高的人，也得事先向主管部门报备，并不是如传言般那么来去自如。
所以陶昕然被秘书带进电梯，眼看着对方摁下高楼层的数字键后，一肚子都是疑问。
她之前倒是去过崔文善的办公室，但几次的原因都比较特殊。
后来的工作里，就完全没有到上面来的机会。
她想了想，忍不住低声询问一句。
“请问，我要去见的是谁？”
秘书一丝不苟地立在陶昕然前面，似乎有些不耐烦，只沉声回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要注意说话的分寸，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哦。”
陶昕然就不再问了，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秘书都这么臭屁的话，正主就更难搞定吧？
她不由想到黄山，黄山和季寒川的行事风格其实挺像的。
人类的悲欢不相通，果然连这种事情也不尽相同，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陶昕
然的思绪有些飘远了，就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秘书带着她，径直走到一扇门前。
他恭敬地敲了两下门，在门外汇报了一声。
“总裁，人带到了。”
他说完就打开门，示意陶昕然进去。
“……”
陶昕然听得有些懵，她明明看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副总裁”三个字，秘书的叫法让她很违和。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进去。
偌大一间办公室，此时里面只有一个人。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保养得很好的中年男子，看着应该是和崔文善差不多年纪，但似乎更年轻一点。
“……副总裁，你叫我来请问有什么事吗？”
陶昕然不卑不亢，进门后礼貌地先询问了一句。
不知是她的称呼还是无畏的态度让听着的人有些不舒服，中年男子瞬时皱了下眉。
他抬眸阴沉地看向面前的小年轻，冷硬的脸上留下长年累月沉着脸的痕迹，一看就是个硬茬。
目光在陶昕然身上扫过，才缓声开口。
“陶昕然，你进公司不到半年，现在有人向我举荐你坐专栏主编的位置，这件事你怎么看？”
副总裁极其冷淡地抛出这句话，又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
“凌云从来没有破格录用的先例。”
“……”
陶昕然瞬间就听明白了，举荐人应该就是白露，那么特意叫她上来谈话明摆着是一个意思，就是不满意她。
“副总裁，我资历尚浅，承蒙厚爱了。”
她淡
淡回了这么一句，没有太明显地表达自己的意愿。
说到底，这个位置她现在并不想去争。
更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是副总裁亲自和她谈话？
陶昕然心里有疑惑，之前也听闻过一些上层之间争权夺利的传闻，如果是想用这件事情迫使她站队，味道就不一样了。
“呵。”
副总裁冷哧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他盯着陶昕然，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道。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升得太快对你也没好处，那么调新的主编过来，你能接受吗？”
“能。”
陶昕然这次回答得很快，没有半分迟疑。
副总裁微颔首，冷光微转，却是忽然说道。
“行，那你就做副主编吧。”
陶昕然微微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不让她滚蛋就已经仁至义尽。
“这个新主编只是过来给你镇场子，过一段时间等你真的上手了再调走。”
副总裁再次说道，轻描淡写得仿佛刚才的冷漠都是假的。
陶昕然有些震惊了，这走向有些让人难以理解，意思是之后还是要她做主编？
“怎么，没听明白，还需要我再说一次？”
见陶昕然无动于衷，副总裁有些不高兴地皱眉。
“……不是，听明白了。”
陶昕然讪讪回道，她其实想问为什么要做这种缓冲的安排，其实大可以让新主编待到白露回来。
况且就她的资历来说，即便是副主编也有点……
可她没
机会问，刚要开口，副总裁就不耐烦地挥手叫她出去。
陶昕然默默地一个人乘电梯下楼，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刚到工作区，白露就高兴地过来宣布她提升为副主编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