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欣赏厉害的人。”
陶昕然不假思索，直接点头承认。
开玩笑，唐渊好歹是A大的风云人物之一，还是不掺杂任何水分的那种。
她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明，就补了一句。
“在学校的时候唐渊就很出名了，我当时还以为他毕业后会直接做科研工作，总觉得有点可惜。”
这句话季寒川听着越发不是滋味，深邃的眸底微微一闪便往下沉，冷不丁又是一句。
“看来你们聊得挺多。”
“是聊了一点……”
陶昕然下意识这么回答，但还没说完，心下突然咯噔一声。
她抬眸狐疑地看向季寒川，这个人知道她和唐渊聊过？
面对陶昕然质疑的目光，季寒川面不改色。
可融入夜色的眼底却暗潮汹涌，一股令人不爽的酸劲一波波荡平过去。
“那我厉害吗？”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陡然问了这么一句。
陶昕然愣了愣，默默看着季寒川，只觉得这个人是问了一句废话。
难道大佬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她有些哭笑不得，实诚地回道。
“当然厉害啊！访谈稿里你的发言是质量最高的，得到一致好评呢！”
“还有吗？”
季寒川几不可见地抬了一下眸光，瞬间心情转好，但还是觉得不够。
陶昕然却是卡了一下，她再次偷眼瞄向面前这个不显山露水的男人，只觉得很奇怪。
她刚说她欣赏厉害的人，季寒川就向她求证自己如何如何厉害……
……怎么搞
得好像硬要她欣赏他似的？
虽然她确实挺崇拜面前这位学神学长，单论能力的话。
这么想着，陶昕然忍不住又瞟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碰上，她长长的睫毛骤然一颤，立刻别过脸。
此时才惊觉季寒川从刚才开始视线就一直钉在她身上，陶昕然后知后觉的，没来由有点紧张。
“啊，就是，你有好多头衔，我就不一一列举了，之前你叫我整理的履历就能看出来。”
她硬着头皮搬了个证据出来，莫名有点尴尬，不敢去看这个人的脸。
“那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诡异的话题，陶昕然低头打了声招呼就赶紧走。
背向季寒川时，隐隐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
陶昕然简直想给自己一闷棍，最好直接失忆得了，看来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和这个男人接触了。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再去回想程晓的话，被子精又会自己跳出来。
她在心中哀嚎，这该死的反思能力。
季寒川倒是什么都没说，没拦着她，只是站在门口目送她进门。
直到“咔哒”一声轻响荡在空气里，还是没收回视线。
这道背影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他也不仅仅满足于背影。
只是克制着自己，没有跟过去。
看着隔壁的灯亮起来，他的嘴角便扬起一个弧度，突然笑了一下。
……看来这只小兔子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季寒
川回想起教授说的话，收束的眸光凝聚在眼底，似乎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黑夜里尤为突兀。
季寒川扫了一眼屏幕，发现是黄山打来的。
他转身进门，“砰”一声关上后，才接了起来。
路灯映照下冷硬的脸色微微凝固着，眸色渐深。
“老板，有件事需要汇报。”
黄山上来就开门见山说明这通电话的意图，也不废话，直接继续说道。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夏薇薇邀请了程晓过去参观她的房子，当然，邀请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说到这里，黄山顿了顿，有些干涩地补了一句。
“她还谎称要和我结婚，在百合园准备了多套婚纱。”
季寒川刚走到主建筑门口，门内的光倾泻到他的身上，但因为海拔问题只照到胸口以下。
胸口以上的部分，隐没在一片阴影里。
他有些嫌恶地眯起眼睛，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他感到厌烦。
婚纱？
他一听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便觉得夏薇薇更烦人了。
已经说得那么清楚，这个女人还想耍什么花样？
见季寒川不说话，黄山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
“老板，我觉得夏薇薇可能是这些年太寂寞，有点魔怔了。”
不是面对面汇报，黄山甚至只能从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来判断老板的情绪，总之提到夏薇薇，肯定心情不会好。
他就尽量精简自己的语言，再
次说道。
“我在想要不要给她安排点相亲，如果碰到良人，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了吧？”
“找了几个靠谱的相亲平台，充个VIP，再给她报名之类的……”
黄山一开始是想说扔给婚介所，但线下存在曝露的风险，相比之下，隐私保护更好的网络平台也许更好。
甚至有些平台的收费比线下还要贵，他是筛选掉了门槛低的部分，才提出这个意见的。
“你看着办。”
季寒川没什么耐心听这方面的汇报，抬手揉了一下眉心，冷冷给了四个字。
“明白，那我马上去安排。”
黄山不敢打扰季寒川太久，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
季寒川已经进入室内，抬眸便能看到对面。
此时一楼的灯已经关了，二楼的主卧亮起了朦胧的灯光。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想起昨晚他就睡在这个房间里，突然觉得这房子有点待不下去。
冷冰冰的，像是冰窖。
他莫名有点想捶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搬出去？
季寒川不禁陷入深切的思考，有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人搬回来呢？
或者，先换家具？
黄山收到自家老板说要换暖色调家具的信息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震惊得不行，确认了好几遍，不是给陶昕然那边换，而是给老板自住的别墅换。
“……老板还真是不一样了啊。”
他不由喟叹一句，而后继续做手上的表格，想着等一会儿搞完再挑选。
此时电脑屏幕上
显示的是一份调查问卷式的表格，关于择偶标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