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让我进去!”
在门口喧闹的不是陶昕然小舅一家,而是尾随而来的深深。
她见陶昕然来的是医院,留了个心眼,还在附近买了个水果篮提着进来。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不接待任何人,你不能进去。”
黄山安排的人离着门口还有三四米的距离就把人拦下了,这间病房是这边走廊唯一的一间,过来的人不可能还有其他去处。
深深有些惊讶有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在守门,但心里就更加欣喜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陶昕然的地位不一般啊!
“为什么不能进去,我是她的朋友,我是特意来探望的,她人就在里面!”
深深想冲开这道防线,也不当这里是医院,大声地嚷嚷。
她是故意的,想让里面的人听见。
“小姐,请你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其中一位小哥皱了眉头,上面下了死命令哪怕一只蚊子都不能放过去,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另一位小哥有些焦头烂额,他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添什么麻烦,就只是礼貌地劝说。
“小姐,今晚不合适,请回吧,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一会儿知会……”
“喂,你们觉得你们这样礼貌吗?”
深深着急示好,她可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她突然后退一步,指向自己手里提着的果篮,便理直气壮地指着其中一位小哥的鼻子嗔道。
“知道什么是心意吗?及时的关切才
有诚意,要是影响了我和陶昕然的交情,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朋友家有人生病住院,来看望一下怎么了,还不让我进,是不是你们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深深越说越离谱,直接阴谋论起来,这下也不理论了,直接冲着门口喊陶昕然的名字。
“陶昕然,陶组长,我是深深啊,我来看……唔唔!”
只是她话还没喊完,就被小哥抓着捂住了嘴。
两名守卫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个疯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把人带出去再说。
“唔!放开我,混蛋!”
深深剧烈挣扎起来,果篮也不要了,直接丢开,双手去推搡对方。
她心知力量上比不过,冷不丁张嘴咬了小哥的手掌一口。
“嘶!”
小哥吃痛地放开,深深瞅着个空隙就想强行闯过去。
但另一位小哥挡着呢,他伸手刚想抓住深深,深深突然挺胸,把自己送到他跟前,蛮横地挺着腰就是一句。
“来啊,有种就抓我,我告你非礼!”
小哥犹豫了一下,深深特意双手背后,只把傲人的胸脯亮出来,还真不好下手。
“让不让开?”
深深眸色一紧,显然是抓住了对方的弱点,笑容逐渐变得阴险。
“……小姐,你如果真的是来看望病人的,还请不要闹事。”
小哥表情僵硬地回了一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断然不可能松口。
深深揶揄地勾起唇角,看着面前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忽然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一边解,还一边弄乱自己的头发。
“小姐,请你自重!”
两位小哥的脸色微微变了,看到深深拿起了手机,准备录像。
“我很自重,我只是来送温暖的,只是有两个登徒浪子途中骚扰了我,在医院这么神圣的地方居然干出这种事情,我得让全网的人都看清楚你们的嘴脸!”
深深说完冷笑一声,下一秒就变脸似的开始嚎了。
“救命啊,非礼了!”
她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举着镜头便直直冲向两位小哥。
小哥们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有些犯难。
深深在心里狂笑,就这水平,现在不敢拦她了吧?
可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得逞的时候,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冷喝。
“抓住她!”
深深僵了一下,也就是这短暂的犹豫,被夺了手机。
保镖们训练有素,命令下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趁深深分神迅速绕到她身后,总算是把人控制住了。
“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的,是黄山。
他少见地冷酷着神色,睨了手下一眼,小哥们立刻低头道歉。
“抱歉,是我们失职。”
“……”
深深蹙起秀眉,回头看向黄山,她不认识他,但也判断得出这个人的职级更高。
她眼珠子转了转,闪出一丝诡光,倒是一点不杵,反而诉起苦来。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
只是来看看我的朋友,就要动粗吗?真是让人害怕,我有理由怀疑我朋友是不是受到你们的威胁!”
“是吗?”
黄山冷淡地应了一声,摆手示意手下松开,他走到深深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挺会写文章的,这一段可以写得精彩一点,想要怎么威胁,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吗?”
刚才的一幕,黄山都看到了,他冷冷看着面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眼底隐隐有怒气。
消费生命的人,都是不可原谅的。
“我有吗?”
深深微微愣了一下,这个人似乎知道她是谁。
她就开始装傻充愣了,慢条斯理地重新系上自己的扣子,瞥了一眼丢在地上的果篮,走过去重新捡了起来。
“你看,我只是来慰问的。”
深深脸上堆叠起友好的笑容,她很会察言观色。
讲道理的人,往往最拿不住的,就是她这种不讲理的人。
“你……”
黄山皱了下眉头,刚要下最后通牒。
却在这个时候,身后的病房门突然打开了。
深深的角度一眼就看到露脸的陶昕然,赶紧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昕然啊!是我,我带着果篮来了!”
她用力过猛地想提起果篮给陶昕然看,但由于刚才扔过一次,包装裂开了,一颗烂熟的红心猕猴桃从上面滚了下来。
“啪嗒”一声,在地上摔成了碎末。
黄色果肉里掺杂的红色,看起来十分刺眼。
“……”
陶昕然冷淡地看着她,被对方聒噪的声
音冲击得有些头疼。
黄山立刻转身向陶昕然致歉,看到陶昕然的状态时,知道还没到最后,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陶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昕然,我们这谁和谁啊,你怎么还瞒着我,是叔叔还是阿姨,让我进去拜访一……”
深深调动起全身的演技细胞,可刚想套近乎,却听得陶昕然冷冷给了这么一句。
“我不想见她,让她走。”
深深身形一滞,酝酿到极致的讨好笑容刹那扭曲在一起,连带着扭曲了那颗一直谴责世界不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