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自己说。”
陶昕然端起一杯柠檬水，就闭起眼睛慢慢喝起来。
程晓有些心虚，放开抓着陶昕然的手，搓了搓手掌讪讪说道。
“……就那样呗，学长知道全部后大怒，骂我们三个骗零食，叫我们三个赔钱，但是我们三个那时候口袋比脸还干净。”
她说着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一句。
“你们知道的，老程最喜欢给我经济制裁了，当时就制裁着呢。”
“这位学长应该没这么轻易就饶过你们吧？”
沈晏行似笑非笑，不知道是觉得这个故事好笑，还是觉得这种咎由自取的窘境让人啼笑皆非。
程晓转头和陶昕然对视一眼，这次由陶昕然开口。
她有些无奈，却是微微笑了，这段回忆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也增色了她的高中生活。
“我们就说等他结婚给他随份子，我们会给他随一份大礼。”
“但是学长小气吧啦的，居然这么说了都不消气呢！”
陶昕然话音未落，程晓就愤愤然插一句，似乎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气闷，告状的语气对沈晏行说道。
“他就是抓着我们三个不罢休，还是昕然明确表示不喜欢学长，又说去打暑假工挣钱还给他，学长大概是死心了，这才罢休说不用赔钱！”
她这么说着，突然拐了陶昕然一肘子，八卦脸又浮现了，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贼兮兮的。
“学长说他是真心实意想追求你，你当时信吗？”
陶昕然轻笑一声，没
有给出正面回答，只是平静地说道。
“不管信不信，我也承诺他婚礼会去随礼，为了更有诚意还附赠一首歌，看你俩给我坑的。”
“不是我好吧！是夏……”
是程晓刚想再强调一遍都是夏薇薇的错，陶昕然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谁的电话啊，这么早催回家了？”
程晓暗示是季寒川，一双眼睛闪闪发着绿光。
陶昕然看到来电显示，却是微微愣了一下，她也没藏着掖着，直接举到程晓面前。
上面跳动着一个名字，是一个久违的名字。
电话一接通，对面直接就是一句。
“我是赵经纬，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嗯，学长你好。”
陶昕然回答的时候，对着程晓指了指手机。
程晓此时的表情精彩极了，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难以言喻。
说曹操曹操到，她是万万没想到才刚提到高中那件糗事，学长的电话就紧随其后打来了。
“哈哈，记得就好，那应该也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记得。”
陶昕然本来是忘了，现在可不就是被程晓生动形象地提醒了一遍。
“我这周日结婚，别忘了来，好久没见到你了，不用紧张，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大礼。”
听着学长爽朗的声音，陶昕然心里释怀了。
她倒不是惦记着未完事项，而是觉得年少时候的认真负责换来一段友谊，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恭喜你了，我一定会到的。”
“那我等着你，还有那
两只小老鼠也带来吧，这次让她们敞开了吃。”
陶昕然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程晓一眼，讪笑着回道。
“一只能带，两只不一定。”
赵经纬以为是没空，没想那么多，又开玩笑了几句就挂断了。
程晓第一时间凑过来，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学长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陶昕然点头，顺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对，说你这只小老鼠可以去敞开了吃，这次不收费。”
“这么好？那我可得好好地饿几天，什么时候……”
她刚想问日期，就也接到了学长的电话。
程晓出去讲电话的时候，沈晏行又拿起一块哈密瓜，不过这次是给陶昕然的。
“有点墨菲定律的意味了。”
他说了这么一句，陶昕然有些无奈，接过了瓜先咬进一口，吞下去后才淡淡说道。
“反正也算是一件好事。”
沈晏行抬起眼皮，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眼陶昕然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但他还没开口，程晓就风风火火地走回来，大手往桌上一摁便严肃认真地说道。
“时间紧迫啊同志们，这几天得睡美容觉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绝对不能在高中校友面前丢人！”
她说着就拍手叫服务生过来收拾，一边拉起陶昕然往外推，顺便回头对沈晏行说道。
“酒局之后再组，今晚散会！”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说要玩的是程晓，突然说结束的也是她。
不过她也确实想回去了，
今晚这样就已经很开心。
“老季，季少，季大爷，嗝！我们去下一场……”
季寒川这边也结束了，唐例完全喝大了，被人架着还不忘招呼季寒川。
“送他回去。”
季寒川微微皱了下眉，只叮嘱了这一句，就走了。
他下楼的时候，发现陶昕然那个位置已经空了，脚下的速度下意识增快。
等到了门口，便见着陶昕然上了程晓的车。
程晓囔囔着什么，也钻到后座去了，叫的代驾在前面和一堆礼物为伴。
她是来酒吧又散掉了一些，不然还真的坐不下。
沈晏行过来透过车窗和她们挥手道别，看着车子缓缓驶离才回到自己车上。
季寒川眸光一转，冷感的视线便扫过沈晏行。
不知怎么的，他略有不爽。
深沉的眸底微微一闪就沉了下去，他似乎清晰地感觉到了横亘在面前的一条界线。
明明这就是他此前强调的，也是他想要的互不打扰。
但现在，他迈出一步，就想踏碎。
季寒川只觉得有些燥热，不耐地松了一下领带，旁边立刻就有一位代驾跑过来招揽生意。
“老板，需要代驾服务吗，我的手很稳的！”
冷眸瞥向对方，季寒川脸上阴晴不定。
“季总！走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后面出来的人还喊他去下一家，但是被他拒绝了。
他看到唐例烂醉如泥地被人扛到车上，突然有点头疼。
或许，该带出来公布身份的人是陶昕然。
这一瞬间闪过去的
念头，让他抬起的手一下顿住。
“……”
季寒川扶额，真觉得自己是喝多了，怎么这么荒唐的想法也会跳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