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软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要牵连上自己,而且还这么的突然。
陈远缓缓解释道,“软软,你先不要着急拒绝,你也知道现在你二哥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家是什么样的情况,下半年的所有的项目对于陈氏来说极其的重要。”
“沈宴虽然是我陈家的女婿,但这毕竟也是一段有合约的婚姻,商业联姻结束的那一刻,一切事情的走向会怎么样,没有人敢确定。”
陈远话语中的意思陈心软自然是明白,无非就是怕婚姻解除后沈宴对陈氏集团造成不利,毕竟现在两家的合作算是比较深入的,也明白对方企业内部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
相比于沈氏集团国内外产业链的问题很显然,陈氏还多了一个内忧的问题,往往内患才是最致命的。
沈宴要是抓住这个痛点,无疑是以卵击石,根本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就可以去分裂整个集团内部的形式。
陈心软看的是份合同,“爸爸,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沈宴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真就以为我能够随随便便的牵制他吗?”
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沈宴不管是从心智上还是眼光独到的地方,都远远超于她一个刚毕业的人生经历。
虽然陈心软也有着良好的学历和背景,家族也能够提供很好的人脉关系给她,但沈宴毕竟是比她都在这个圈内摸爬滚打了五六年。
她的一些小心思恐怕都不够看的。
“在你要求我跟进这个项目的时候,你以为沈宴他不会多想吗?”
陈远自然是明白这一点,可眼下也不能坐以待毙,让自己的女儿,沈宴的妻子参与到项目中,最起码在根本上面多了一些保障。
这样就可以让一个看似是陈氏集团的项目,变成背后有沈宴的助力。
陈远身体有些不佳,咳嗽了几声,“软软,你应该明白,这么多年爸爸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如此至关重要的项目交给你去做,也是相信你的能力,未来也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你的几个哥哥不是一条心,爸爸就已经输的很彻底了,这件事情希望你能够认真的考虑一下。”
陈心软直接站了起身,“我已经考虑完了,我不会同意的。”
她如果答应了下来,无疑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挑战着沈宴的底线,再这样下去,能不能离婚这件事情还另说,惹怒了那个男人,就连裴遇轩的公司也都要遭殃。
其实陈心软早就知道了,当自己毕业过后,必然会面临进入陈氏集团工作的困境,只不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就当陈心软想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背后传来陈远沉稳的声音。
“这么多年,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妈究竟在哪里吗?”
陈心软瞬间回过了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你说什么?你知道我妈在哪里?”
她那个在十岁时就突然消失的母亲,所有人都告诉她,母亲丢下她不要了。
可是陈心软始终还是不相信的,明明在十岁生日的时候,母亲已经承诺过她再苦再累都会陪她长大,可是却突然消失不见。
这么多年,这件事情也一直是陈心软心里的一个严重创伤,每每想起都会难过好一阵子。
可现在,陈远竟然告诉她,他知道母亲的下落。
“爸,你知道我妈在哪,对不对?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告诉我?”
“你跟我说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陈心软情绪已然是有些激动了,从来都没有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再次找到自己的母亲。
她双手撑在办公桌前,目光有些泛红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心跳也跟着加快。
陈远见她果然是回头了,也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如果这件事情你不去做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要明白我们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面临着共同的危机,如果陈氏集团出什么问题,你母亲的生活也无法保障。”
陈心软有些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父亲嘴里能够说出来的话,“爸,我想知道你表达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是在逼她,用她母亲来威胁她,如果他不听陈远的话,自己的母亲也就要一起跟着受苦。
陈远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陈心软忽然笑了。
“原来您瞒着这件事情,瞒了我这么久,就是为了等今天,果然啊,不愧是被商业圈称为赫赫有名的奸商,做什么事情好像都是带着目的去的。”
甚至最可笑的是,她从小就被算计了,就等着今天在她对陈氏集团可以有一定用处的时候,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在她致命的地方,狠狠的来了一刀。
那是她11年都未曾再次见过的母亲啊!
“陈远!你他妈真是活该!儿不孝女不爱!”
陈心软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大声的吼着,可是坐在主位上的陈远依旧是面不改色。
“软软,事情本没有要到这一步的情况,是你逼爸爸的。我陈远膝下四个孩子,竟没有一个真正为家族企业着想的,你让我拿什么脸面去见你爷爷奶奶!”
陈氏集团走到现在,一个这样长盛不衰的程度,不能让家族几辈子打拼下来的江山就这么毁在了他的手中。
沈氏日渐崛起,沈宴年纪轻轻就独当一面,甚至在他父辈的扶持下,扶摇直上,绝对是以后对于陈氏集团最大的一个威胁。
陈心软将那份合同挥落在地,“你口口声声都是说为了我们好,为了家族企业,其实你只不过是放不下你的虚荣心罢了,放不下你的地位,接受不了别人即将超越你的事实!”
陈氏集团现在虽然还是如日中天,可是内部问题却不少,在这其中陈远等问题自然是最大的,毕竟现在大哥陈抑也才刚接手公司的事情不久,而其他人根本没有接触。
一切就是陈远剩下的一个烂摊子罢了,若不是有陈抑撑着恐怕还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