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气得脸色铁青：“你个小兔崽子，滚！”
程昱连滚带爬的离开。
程母看着丈夫这么生气，叹了一口气：“你也别生气，这还有一年，说不定能好起来？”
“你看看他，哪有点学习的样子？你再看看阿城，学习成绩一直好，他成天跟在阿城身后，怎么这点没学到？”
程父做梦都想让程昱考上好大学。
“照我说，要不咱们再找个家教？”
“找谁？现在整个京都，还有谁愿意给你儿子做家教？”
程父气的直抽抽。
程家书香门第，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学霸。
可唯独程昱，是个学渣。
学习那是一窍不通，压根就是个废材。
程父以前还亲自上阵辅导，结果气的直接住院，老命都差点交代了。
以前要求程昱上京都大学。
现在要求已经放低到了尘埃，能考上大学就行。
重点不行。
三本也行啊！
程母也噎住了：“算了，咱们以后再说，你好好歇歇，别生气了。”
程昱上楼，乐滋滋的开始打游戏。
一直玩到深夜，这才下楼找吃的。
老头子应该睡着了。
程昱哼着小曲儿，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门，里面空空如也。
“？？？”
吃的呢？
程昱蹙眉，找了一圈，发现厨房里除了调料，什么吃的都没有。
好你个老头子，连吃的都不给他？
程昱甩门而去，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军区大院里，时间很晚了。
大多数都已经睡下了。
唯一的一家商店营业到晚上十一点。
程昱快步走过去，路过薛家，看到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
还没休息？
他走近，还能听到读书声。
薛一一这么晚了，还在学习？
程昱咂咂嘴儿，去了商铺，买了些吃的，回来的时候，薛一一坐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书，嘴里念念有词。
程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努力学习的人。
他站在树下，看着薛一一，叫了一声：“薛一一，这么晚了，还没睡？”
薛一一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了程昱，随即回神。
“嗯，我晚上睡不着。”
程昱咬着牛奶吸管：“你学习这么好，就是因为努力？”
薛一一挠头：“可能是。”
她很清楚，不努力，考不上好大学，那就没有前途。
薛家有钱有势，但她也想靠自己。
程昱看她这回答，咂咂嘴儿：“我真想和你换换。”
“？”
“我是说，如果你来做程家的孩子，我爹一定会省心很多。”
单说学习，薛一一就很自律。
早读，晚读，刷题，念书，全靠自觉。
薛一一听着这话，挠头：“你这是在夸我？”
程昱在夸她。
嘿嘿……
程昱笑了笑：“我说话很难理解吗？”
薛一一摇头：“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等等。”
程昱叫住她：“那个，你之前说可以帮我补课，现在还做数吗？”
薛一一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程昱：“你怎么突然——”
之前还拒绝，现在怎么主动提出补课了？
“一时兴起。”
程昱笑了笑，他其实也挺想让家里的父母省心。
“那好啊。”
薛一一笑着答应了。
能和程昱单独相处，这是好事。
“谢谢。”
薛一一第一次听他说谢谢，下意识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都是朋友，没事。”
朋友？
程昱笑了笑。
薛一一没什么话说，转身离开。
程昱眯着眸子，盯着她的背影，这小姑娘还是个灵活的小胖子。
挺可爱的。
……
薛一一成为了程昱的补课老师，她尽心尽力，几乎没有懈怠过。
程昱的学习直线上升，到了高考结束前，已经考入了年级前五十。
薛一一稳坐年级第二的名次，第一是陆墨城。
高考前夕。
薛一一将提前做好的笔记给了程昱，离开教室。
程昱低头刷题，连胡蝶进来了，也没发现。
胡蝶看着正在刷题的程昱，鼓了鼓腮帮子：“程昱，你在干什么？”
“胡蝶，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昱停下笔，拉着胡蝶坐下：“坐。”
胡蝶坐下：“你还知道我啊，我还以为你和那个胖子在一起，忘了我呢！”
胖子，说的就是薛一一。
程昱蹙眉：“胡蝶，薛一一是我朋友，你别这么说她。”
薛一一看起来胖乎乎的，实际上心思敏感。
这一点，程昱也是知道的。
胡蝶听着这话，眉心一蹙：“程昱，难道你喜欢薛一一？”
“？？？”
程昱拧眉：“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怎么可能喜欢薛一一？
“我喜欢谁，你心里没点数？”
程昱看着胡蝶，胡蝶哼了哼，果然程昱还是喜欢她的。
“最近我听说一件事，据说薛一一喜欢你。”
胡蝶笑着看向程昱，有意试探。
“你想什么呢，我和她是朋友。”程昱蹙眉。
门外的薛一一愣住了。
她走到楼下，才想起有东西没拿，一转回来，就听到这些话。
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打算离开。
但胡蝶还在继续问：“她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天天给你补习？”
“那我也不可能喜欢她……”
程昱没往深处想：“我不喜欢胖子，我喜欢瘦一点的。”
“再说，我喜欢的是你，她只是朋友。”
“那你离她远点，一个胖子，也想勾着你。”胡蝶不依不饶。
程昱挑眉：“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努力学习，也是为了能和你念一所大学——”
轰的一声。
门外的薛一一手僵住了。
她做了这么多，在程昱眼里，还只是一个胖子？
一个胖子……
而他之所以努力学习，也只是为了和胡蝶一起念书。
薛一一不想再继续听下去，转身就跑。
身后的男女还在继续说话，但说的是什么，薛一一已经没听到了。
教室内，程昱拉着胡蝶的手，眼下闪过一丝不安。
薛一一，难道真的喜欢他？
这怎么可能，他们一直都是朋友，若真是喜欢，他为什么没发现？
程昱在心里这么想着。
京都天气瞬息万变，当晚下起了大雨，薛一一受了寒凉，大病一场，错过了高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