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
温煦楞了一下:“你还认识齐欢?”
齐欢是他邻居家的孩子,他一直拿她当妹妹看。
楚念点头,眼泪倏然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别哭啊……”温煦伸手想要帮她擦眼泪。
然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意识到了什么,眼神骤变:“楚念,你在水里放什么了?”
楚念抬眸,双眸湿漉漉的:“安眠药。”
“楚念,你——”
温煦勃然大怒,双眸迸射出了愤怒的火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念起身,爬上床,坐在他的腿上。
“温煦,我喜欢你。”
她说的认真。
“我也喜欢你,乖,你先告诉我,你放了多少?”
“温煦,我好喜欢你。”
楚念显然是蓄谋已久,趁着他动不了,不住地表白。
“……”
这话他喜欢听。
但是他现在不想听。
温煦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楚念,你放了多少?”
“我问了医生,在里面加了两颗,不会有危险的。”
“你先告诉我,你放安眠药干什么?”
楚念不回答,拉着他的手:“我以前真的是在万花楼,是乔乔把我带出来的。”
“嗯,我不介意。”
温煦眼前不住的发黑,药性上头,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介意,但我介意。”
楚念低低的念了一句,不等他反应过来,趴在他身上,有一口没一口的亲他。
温煦:……
这狗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晚上温家人不会来,正好给了楚念机会。
楚念亲够了,从他身上下来,牵着他的手:“温煦,晚安。”
温煦意识到了什么,不想睡。
但药性上头,他没法反抗,他死死地咬着牙,却还是被药性折服。
男人沉沉睡去,楚念关掉电视,帮他盖好被子,将一旁的橙子拿过来,一瓣一瓣的吃掉。
吃完橙子,她将手洗干净,穿好衣服,戴上围巾,临走前又走到床边,亲了亲他的脸。
“温煦,再见。”
温煦睡得很沉,但意识始终保持清醒。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是灌了铅一般,他无法挣破牢笼。
……
楚念消失了。
温煦出院之后,找遍了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
就连顾乔乔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家那边传来了噩耗。
老太太去了。
林泷和文雅分手,据说文雅还去大闹了一场……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早就预谋好了一般,铺天盖地的涌来。
温煦找上了齐欢。
齐欢见他来了,双眸一亮:“温煦哥哥,你怎么来了?”
温煦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阴鸷到了极点:“齐欢,你找过楚念?”
她的脖子很细,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彻底折断。
齐欢咬着牙:“我……温煦哥哥,你误会了,我……”
“说话,你和楚念说了什么?”
楚念敏感多疑,又是个软包子。
若是对上齐欢,她什么都做不了。
“我……我打了她一巴掌,我让她离你远点。”
齐欢喘息着。
温煦眼睛一眯:“谁给你的胆子去找她?”
齐欢不甘心:“温煦哥哥,她只是一个贱人而已,她是从万花楼出来的,说不定早就被——”
温煦一把甩开她,齐欢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跌倒在地。
“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
温煦眯眸:“我不介意。”
齐欢脸色骤变:“温煦哥哥,我一直喜欢你,你——”
“齐欢,我警告你,以后再敢打着喜欢我的旗号去找他,我对你不会客气的!”
温煦甩下这话,径直离开。
齐欢坐在原地,气得浑身直发抖。
一个夜场出来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值得温煦这么喜欢!
温煦找遍了京都,都没找到楚念。
温母也知道儿子心情不好,为了一个姑娘住了一个月的院,好不容易出来了,姑娘跑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温煦的房间,他靠在墙上,脸色灰白。
温母端着一杯温牛奶,走到他身边;
“还没找到?”
“没有。”
温煦敛眉。
温母坐下:“那姑娘其实挺好的。”
两人见面时间不多,话都没说过几次。
只要看到温家人,楚念第一个躲开,但她能看得出来,那姑娘性格不错。
“……”
“林泷和文家那姑娘断了,据说是那姑娘不安分。”
温母呐呐的开口。
温煦嗯了一声,情绪不高。
“我听说楚念是南城人,你要不去南城找找吧。”
“找过了。”
他在南城有朋友,第一时间就找了,没找到。
温母看着儿子憔悴的脸,眼眶微红:“楚念离开,多半是心里过不去,你给她时间,也许她能想通。”
“想不通的。”
温煦敛眉:“她属乌龟的,压根就想不通。”
温母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温煦的头:“儿子,要是真的找不到,咱们换一个姑娘吧。”
温煦不说话。
温母陪着他坐了很久,这才离开。
翌日清晨,温煦离开京都。
……
楚念买了最早一班的火车票,目的地是锦州。
锦州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但以前没机会,这次有机会了。
她把要走的消息告诉了顾乔乔,顾乔乔给了她一笔钱。
她没拒绝,收下了一部分,当做路费。
抵达锦州,她找了一个偏僻的房子住下来,又在附近的小店里做兼职。
她剪了短发,留了齐耳短发,换掉了长裙,穿上了长衣长裤。
小店老板也是南城人,对楚念多加关照。
日子就像是按下了加速器,转眼就过了几个月。
春天悄然而至,楚念下班之后,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一边啃一边往家走。
走到一半,隔着红路灯的距离,看到站在对面的男人。
啪嗒一声。
楚念手中的煎饼果子落地,她转身就想跑。
“楚念,站住!”